却道:“大丈夫做事岂能婆婆妈妈,今日之事既已无法善了,便当先下手为强斩尽杀绝才好!”
“对,杀光那帮鞑子!”
一众因为见血而情绪激动的营兵哪容李斯在那犹豫,上前架着他就冲向了满洲兵驻防的南城。
浑然不知城中已经生变的满洲副都统阿密达当时正在给燕京写奏折,听到外面动静声放下笔出来查看,未等弄明白怎么回事耳畔就传来铳响,继而一群杀红了眼的营兵冲进来就将他乱刀杀死。
300多好不容易从荆州逃回来的满洲大兵也是无一逃脱,不是当场身死,就是在逃跑过程中被营兵射杀。
有两个满洲兵慌不择路逃进茅房,结果外面的营兵用长矛将他们逼的自个跳进了粪坑,活生生被营兵们用长矛戳死在污秽之中。
事做了,人杀完了,下面怎么办?
李斯反应也是迅速,先让人控制城门和州衙官员,然后带人去将住在驿馆尚蒙在鼓里的姐夫请出来主持大局。
“你们疯了不成!”
“完了,完了!”
“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啊!”
得知小舅子带人把满洲大兵给屠了的张所蕴魂都叫骇飞了,双腿无力“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姐夫,事到如今你杀了我清廷饶不过你,不杀我清廷也不饶你,与其憋屈死不如跟他鞑子干了!”
李斯知道自个对不住姐夫,也害苦了姐夫,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没办法。
“大人还是个男儿么!”
那名提议将满洲人斩尽杀绝的哨官夏成龙气愤的上前一把将守备大人从地上拽起,“如今天下人都知道鞑子已不能战,既然如此,我等何须再为鞑子卖命!若大人不肯为我等出头主持大局,便是叫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众进来请守备大人主持大局的军官和士兵纷纷附和,都说出了这种事清廷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想要活命就得竖起义旗同他清廷拼了。
“是死是活,是成是败,总归搏一搏才知,哪有搏都不搏把脑袋伸出去叫人砍的道理!”
夏成龙说完带领众人跪在守备大人面前。
见此情形,也知自个没有选择的张所蕴无奈只能长叹一声,答应众人请求。
又见夏成龙颇有见解,便问其下一步当如何做。
夏成龙建议当务之急是马上派人联络荆州明军,否则以他们这点人手很难守住荆门。
只要明军能及时赶到,或许还能一举拿下襄阳。
张所蕴也没有更好办法,当下采纳夏成龙意见派人火速南下联络明军。
又命人找来被控制住的知州文安义,请这位文大人帮助安抚百姓。
迫于张所蕴威胁,文安义只得照办,但提出城中粮食不多,若张所蕴真要反了朝廷就先放百姓出城,一来不使百姓遭殃,二来也能省下大笔粮食以做长期打算。
张所蕴微一思虑便同意下来,但不许百姓出城往北,只许往南。
这是为防荆门反叛消息传到襄阳。
在知州衙门做书办的小吏赵福源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带了一家老小出城欲往西南的宜昌,结果半路遇到扮作清军的王五一行。
不知对方真实身份的赵福源如见亲人般将自己所知一一吐露,请求眼前这位王副将能趁荆门叛军不备火速带兵入城平息乱事。
平叛,王五当然是义不容辞。
二话不说快马加鞭率部赶往发生兵变的荆门。
不忘将那陈福源带上。
这把赵福源弄的极为忐忑,王副将能成功收复州城他肯定功劳不小,但要收复不了那他小命怕就悬了。
毕竟王副将手下这支骑兵看着只有几百人,城中的叛军却有三千多人。
但此时也是身不由己,哪敢跟人王副将要求放他走。
“伱无须担心,我麾下儿郎俱是健勇,皆能以一当五,区区叛军不足为虑。”
快到荆门城时,王五特意安慰了下脸色一直比较紧张的赵福源。
于马上伸展手臂活动时,不忘顺手摸了下脑后的辫子。
防止突然掉落。
那样,就无趣了。
“是,是。”
赵福源能说什么,只能不断点头附和。
想到一事,王五不禁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八旗副都统是哪个旗的?”
赵福源忙道这:“回大人话,是满洲正白旗的阿副都统。”
“有这么个人么?”
王五扭头问身边的狗剩。
狗剩挠挠脑袋,不太确定道:“有这么个人,好像是叫阿密达,什么他塔腊的,”
说完,补了一句,“噢,对,这人是跟董额的,张大人说八成是苏克萨哈的党羽。”
“那怎么叫他跑了的?”
王五眉头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