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扎人的猪毛一样,却是只敢横眉不敢跺脚。
“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辱过抚台大人了?”
王五明知故问,尔后说了句:“活人哪会被尿憋死。”
“你!”
胡全才气的脸都绿了。
“你们几个请胡大人继续喝茶,上好的碧螺春可不能糟蹋了。”
王五一抬手,亲兵们如狼似虎强行架住胡全才,掰开他的嘴,生生往巡抚大人口中灌茶。
只灌的胡全才喉咙“咕嘟咕嘟”,每动一下都觉肚中水在晃。
趁这功夫,王五赶紧自己去方便了下,回来时就见胡全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状。
这才哪到哪?
王五心想胡全才要是知道张长庚怎么变成老张的,估计早就想通了。
要知道人张长庚可是好几回被按在水里死去活来的。
那种窒息的痛苦,可比你憋尿狠多了。
士大夫的自尊心“逼”着胡全才强忍,因为真要尿了,那比杀了他还可怕。
痛苦的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王五见差不多了,便上前拍了拍胡全才肩膀:“老胡?”
“嗯。”
胡全才的声音微弱的跟蚊子差不多。
“去吧。”
王五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他才不会采取这下三滥的手段,而是准备和胡全才玩一出熬鹰游戏。
不让你睡觉,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哎!”
如蒙大赦的胡全才一路连夹带奔窜进了茅厕,半柱香后才一脸舒坦的重新出现在王五面前。
开口却是:“伱拉老夫下水有什么用,不是跟你说过我就算被换回去也当不了巡抚么?”
“我这人做人做事不喜欢看眼前,而是喜欢往长远方向看。”
王五意味深长的抬手指了指北方,“鳌拜当政,你老胡是没法当巡抚,可鳌拜要是不当政,你老胡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胡全才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以你老胡的聪明才智应当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我可是听说鳌拜如今在你们朝廷那可是只手遮天不可一世的很,活脱脱一个活曹操。这种权臣,自古以来有好下场的么?”
说到这,顿了顿,王五又补了句,“听说你们的小皇帝今年就要大婚,用百姓的话讲娶了老婆就是大人了,这小皇帝要成大人了,还能继续容忍鳌拜专权?”
胡全才听后没吭声,眉宇却一直锁着,似在思考燕京今后动向。
王五继续道:“听说你老胡当年被清兵抓获后沦为代善的包衣,很受代善看重,一年之内就从一五品的兵部郎中跃升为从三品的道台你们朝廷拆分湖广为湖北、湖南两省,又是代善的孙子杰书向你们朝廷建议由你这个郧阳巡抚直接转任湖北巡抚,不知有无此事?”
胡全才依旧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他是礼亲王代善家包衣出身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康亲王杰书作为镶红旗主,也的确是他这个已任巡抚的包衣主子。
“那不得了,两黄旗支持鳌拜,你们两红旗恐怕未必支持他,包括你那个主子杰书这次出任靖西将军,摆明了是你们那个老太后抬出来想制衡鳌拜的,包括你这个湖北巡抚不也是杰书捧出来想掣肘老张的”
王五坦言只要下五旗对鳌拜的支持有限,只要杰书这个帽子王不肯向鳌拜低头,那么将来燕京必然会上演小皇帝和鳌拜夺取的大戏。
“鳌拜若倒,你主子杰书肯定是小皇帝信重的王兄,到时也是你老胡再次出山的时候,如此,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王五指出了完整的利益链条。
“究竟什么意思?”
胡全才故作不懂,大概是他心底那最后一尊自尊与骄傲作祟。
王五喜欢给人做工作,尤其是这个人已经走上正道。
因此坦言陕西方面已经同意与明军交换战俘,而他胡全才将同固山贝勒董额、辅国公特尔亲一起作为首批交换人员。
而陕西那三位“大佬”西安将军富喀禅、陕西总督白如梅、陕西巡抚贾汉复为何同意与明军交换战俘,胡全才可能比王五更清楚。
果然,胡全才嘀咕了一句:“这件事恐怕是陕西先斩后奏,燕京方面恐怕尚不知情。”
能说出这样的推断,自然是晓得富喀禅、白如梅、贾汉复三人立场与用意。
之前他没有被俘时,作为地方大员之一的湖北巡抚,胡全才也是极力反对鳌拜专政的。
地方上的督抚大员,几乎大半都不是鳌拜党羽。
只是因为鳌拜把控了中枢,一道矫诏就能要了这些督抚大员的命,故而才没人公开站出来反对,只私下发发牢骚,或是暗中做些小动作。
张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