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本王确是出于无奈,永历虽无能但终是本王故君,今本王既以兴明讨虏自居,便不当轻弃永历,既要拜别故君,本王觉得便当穿故君时的衣服见他。”
说完,吴三桂指着自己的金钱鼠尾问方、刘二人:“我汉人有过此发型?我汉人又有过此顶戴?”
再指自己衣服,“我汉人有过此衣服?”
言罢,目中满是决绝之色,“本王计定已决,起兵之时当率三军将士于故君墓前断发明志,北伐燕京,恢复中国!”
广西,桂林。
时已入五月,天气渐暖,已任广西提督一年有余的孙延龄这日与其妻孔四贞再次于府中爆发激烈冲突,夫妻二人皆是恶语相向,极尽咒骂能事。
孔四贞仗着广西文武皆是其父旧部,根本不将丈夫孙延龄放在眼中,咒骂之余恶从胆边生,尽抄起其父生前留下的宝剑作势要斩向丈夫。
骇的府上一众奴仆拼命上前将郡主挡住,孙延龄也吓的跑到门房处,这才没被暴怒的妻子伤到。
“孙延龄,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有我能有你今天!”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性没有我爹的话,你连要饭花子都不如!”
“翅膀硬了也不是你这般硬法,我孔四贞能让伱上天,也能让你下地!”
“”
孔四贞倒也不是真的要杀自己丈夫,只是吓唬他而矣,谁让孙延龄自打南来广西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对她孔四格格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是动辄摔门而去,甚至拳脚相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这让在燕京跋扈惯了的孔四贞哪能受得了。
额驸府中夫妻二人真就天天鸡犬不宁,东西都不知道摔坏了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被妻子拔剑吓到,跑到门房的孙延龄涨红着脸跟木头桩子似的矗在那,却是没有再回击妻子的恶言。
自有亲近的奴仆在那劝说郡主,这会只要孙延龄不说话表现出主动示弱的样子,事情就能过去。
偏是总兵江义不凑巧的找了过来,见郡主和额驸正在“掐架”,江义便知来的不是时候,但那要紧大事也不容他耽搁,只得硬着头皮悄悄走到额驸身边压低声音低语几句。
孙延龄听后先是骇了一跳,继而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孔四贞以为丈夫晓得怕了,正欲上前讥讽,却见丈夫突然发狂大笑起来,然后猛的冲到她面前举起右手便给了孔四贞几个耳光。
“贱人,平西王已经起兵伐清了,你这贱人再不晓得好歹,老子把你捆进猪笼沉了阳江!”
抽了妻子几个耳光的孙延龄不仅心情无比痛快,脸上也满是兴奋的潮红之色,不待妻子反应过来就朝傻站在那的江义吩咐道:“平西王反了,这天就要变了,走,跟我去牢中见见那位道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