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泉的第37师团第225联队,联队长镇木武志大佐已经睡了。
他是个职业军人,如今虽然驻军水泉,但还是每天睡在军营——
不睡不行啊,师团长阁下就在水泉呢,他一个联队长,根本惹不起!
若是他一个联队独自驻扎,他早就去享受地方乡绅们贡献的水灵灵小美人了!
虽然能力早已不行,但他绝不认输!
这时候他的联队参谋长牧野洋雄手拿一封电报冲了进来。
“联队长阁下,出事了!”
镇木武志被从美梦中吵醒,顿时面现怒色,起床气填塞在他心中,恨不能拔刀把眼前这好搭档给劈了。
但他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冷声问道:
“牧野君,出什么事了?
大晚上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天亮再说吗?”
牧野洋雄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闯进来打扰联队长的美梦,不招人待见,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联队长阁下,是河源县的第一大队佐藤君发来求援电报,说土八路一个师正在围攻河源县城。”
“八嘎!
一个师?
这个佐藤贺是疯了吗?
227联队的广末三郎谎报军情的事还不足以让这个蠢货警醒吗?
看来师团长阁下还是对广末三郎这个废物过于仁慈了!
所以不足以震慑其他的蠢货!
以我之见,就该让这个废物切腹自尽!”
镇木武志一听牧野洋雄的话,就勃然大怒。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一个师的土八路这种鬼话。
土八路就那么三个师,哪来那么多人?
牧野洋雄当然知道镇木武志的愤怒来源。
但还是劝解道:
“联队长阁下,卑职与佐藤君见过几面,卑职看来,佐藤君未必敢谎报军情。
毕竟他在河源县,距离水泉不过七八十里,我们现在立刻派人去河源县一看,他不就露馅了吗?
有什么谎报的必要性?”
“哟西,牧野君此言有理。
电报给我!”
镇木武志稍稍冷静了下来,伸手要过电报。
等看完电报,他心里刚刚勉强压下去的火又“腾”地燃烧起来了。
把电报往地上一摔,怒骂:
“八嘎!
佐藤贺这个蠢货,胡说八道!
土八路怎么可能有十几门炮?
还有加农炮?
土八路变出来的吗?
还有那么多炮弹,难道他不知道制造一枚合格的炮弹,多么不容易吗?
这蠢货该立刻退役,去兵工厂造炮弹去!
荒唐!
牧野君,这种电报,你不应该拿给我看,这样会显得你和佐藤贺一样愚蠢!”
牧野洋雄被骂,顿时有些面上挂不住。
眼前这个家伙是大佐,自己也是大佐,凭啥要这么被骂?
他当即也懒得说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了,当即鞠躬道歉:
“联队长阁下,是卑职失职,抱歉!”
对于傻叉领导,他选择了装傻,反正他已经尽到了提醒职责,到时候万一出了事,上面要追究责任,也是这个家伙倒霉,而不是自己。
“哟西,牧野君,你的恪尽职守,我还是很欣赏的。
伱现在立刻派一个小分队的人去河源县城看看,有情况再来汇报。”
“嗨!”
牧野洋雄转身出门。
……
河源县城那边,王根生在用十多门火炮,集火射击河源县派出的那两个中队的援军足足三分钟后,这才调转炮口,去轰击火车站。
此时,那两个中队的小鬼子已经被足足两三百枚炮弹炸得七零八落,大部分都非死即残了。
他们眼见着下雨一般的炮弹终于不再落下,顿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仅剩的几十名运气不错,毫发无损的小鬼子士兵连忙往河源县城方向撤退。
虽然距离火车站只剩下几百米,几分钟就能跑进去,但他们可不傻,自然知道敌人搞这么多火炮来,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火车站的,还是跑回县城比较安全。
现在他们丢掉了火把,黑暗中跑路,倒也还算安全。
不过他们跑路了,那些被炮弹炸伤的伤兵却跑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救命啊……”
“山上君,帮帮我……”
“我的腿断了,小泽君救命……”
“医护兵!我好疼!”
……
声音凄惨无比,听得那些跑路的士兵心里拔凉拔凉的,恨不能立刻逃回老家喊妈妈去。
战争太可怕!
死了也就死了,可要是重伤,那可太惨了!
……
河源火车站,长野东冈眼见着土八路的炮兵几分钟的炮击就让河源城的援军报销,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