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松室良孝误会了姜思安这通电话的原因,已经暗中准备往许忠义身边塞眼线了这便是特工,哪怕和你称兄道弟,背后也会悄悄的做起准备。
他们不信任联盟,只信任把柄!
不过,松室良孝这时候还是想着跟冈本平次化干戈为玉帛冈本在海的势力太惊人了,他一个新任的机关长,若是和此人闹掰,以后的工作,怕是没法展开。
所以,他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便抵达了两人约好的见面地点。
这对一个日军少将来说,可谓是诚意满满。
只是松室良孝没想到的是,他早到了,冈本平次居然也早到了更意外的是,他原以为只是冈本一人,没想到还有一根搅屎棍在。
冢本清司!
看到这根搅屎棍,松室良孝的火气就蹭蹭涨。
若不是他,他又何必对冈本低三下气?
今天本打算利用军统对大民会活动的破坏坑死这根搅屎棍,没成想军统不按照他的剧本来,反而把他打成了落水狗。
不过松室良孝毕竟有城府,见到搅屎棍后也没有惊诧,而是悠然坐定后,道:
“我以为冢本君这会正忙于特高课的事。”
他这是点名要对许忠义动手的可不是他。
姜思安装作没有听懂内涵冢本的话,客客气气和松室良孝客套后,朝冢本使了个眼色,冢本便道:
“机关长,您知道在您之前,海特务机关的发展史吗?”
松室良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冢本君这是要考我?”
“不,机关长误会了。”
冢本道:“藤田芳政将军是第一任机关长,去年的今日,藤田芳政将军遇袭,还有一众特情体系的长官,在藤田芳政将军遇袭中玉碎了。”
松室良孝误以为这是威胁,顿时冷漠下来:
“冢本课长,你……想说什么?!”
冢本自顾自道:
“通常来说,情报或者特务机构的负责人,都是外调而来的。”
“不会出现一个人牢牢把控的情况。”
“但海的情况很特殊。”
“去年的今日,那些负责人玉碎后,当时的驻屯军方面,不得不让副手们接了空缺的职务。”
“海的这些情报机构和特务机构,大部分成立于昭和7年1932年前后也就是说,这些副手,全部是老人!”
松室良孝慢慢回过味来。
他知道这种情况,也有意在以后对情报机构、特务机构进行拆分一个团体中如果长期把一部分人把持,最后的情况必然是尾大不掉!
这一点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您今天的命令,落实以后,便有了这种结局!”
冢本最后的一句总结,让松室良孝的脸更黑了。
作为一个长官,被手下人阳奉阴违,实在是打脸!
松室良孝沉默一阵后,问:“那对此……冢本课长,有何高见?”
此时此刻,他心里一突如果仅仅是冢本一人,说这番话无疑是输诚。
可此刻还有个冈本,那冢本这样做的意味,就值得深思了。
冢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叹息道:
“其实,海的情况最好的时候,是藤田芳政将军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的军统尽管嚣张,但终究是过街的老鼠。”
“那时候的我特情体系,没有人敢对将军阳奉阴违!”
“可后来啊,他们肆无忌惮起来了,事也不做了,一心只想捞钱,欸……”
冢本长长的叹息声,忧国忧民。
松室良孝看着两人,心道:
他们的堕落,罪魁祸首不就是这位吗?
这时候姜思安终于说话了:
“松室机关长,这件事追根到底,是我的错!”
“老师切腹以后,各机构经费难以为继,他们不得已找我来,我只能带他们赚取经费自力更生。”
“可这种事,开了头便没法收尾了。”
“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姜思安说的是痛彻心扉,一副我真没想到会这样的样子:
“这一次的大败,也让我如遭雷击!情报机构就该单纯的搞情报,而不是被金钱所诱惑!”
“还请您以雷霆手段,扫除不法!”
松室良孝彻底懵逼了。
最大的不法头子,居然请自己帮忙扫除特情体系的蛀虫?
这些蛀虫,可都是你冈本平次整出的幺蛾子!
你现在要我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