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会利用李维恭且最后会灭口他的事,张安平并没有请示局本部。
老戴有七成的把握会认同,但他不愿意赌那三成。
今日匆匆组织的撤离,暴露的线就得掐掉,他可不愿意再次有这样的损失。
所以,就先斩后奏吧!
张安平在夜色中穿行了一阵后,来到了一处院子,卸去了伪装后将里面一辆轿车开出,直奔码头。
白天时候他安排了曾墨怡的撤离,做出了是被劫持的假象,这时候自然不能让曾墨怡回去,只能演戏到底,将曾墨怡和老妈还有朱怡贞一并送走。
这一别或许得等到抗战胜利才能相见,作为儿子、丈夫、父亲,张安平终究战胜了自己的原则,选择了送送他们。
码头。
张安平将车停在两公里外后快步跑了过去,当他赶到的时候,曾墨怡正在为她自己做最后的操作。
朱怡贞的额头有两个狰狞的“血窟窿”,沾染了泥土的脸还有不少血点,完成准备的她此刻正一脸新奇的看着曾墨怡的操作,浑然没注意到自己骇人的样子。
张安平没有打扰曾墨怡的忙碌,而是静静的看她的操作。
只见她缓慢的用先杀的鸡血在衣服描绘着血洞,额头顶着“血窟窿”的她,如此这般的操作,若是碰到几个不明就里的人,保准能活活吓死这大概是他老妈王春莲抱着孩子躲进船舱的原由吧。
太吓人。
曾墨怡忙完,仔细检查没问题后对苗凤祥说道:
“可以拍照了安、你来了!”说话间她看到丈夫,本能的脱口而出后又慌忙改了口,看着送自己的丈夫,她的眼睛里似是有光芒在闪烁。
朱怡贞识趣的对苗凤祥说道:“先给我拍照吧。”
两人走到一边,将鸡血倒出了些后朱怡贞便睡倒地,将脑袋浸泡在鸡血之中。
嚓
随着镁光灯的闪烁,照相机将朱怡贞“死不瞑目”的半身照定格。
另一边的张安平和曾墨怡对坐在地,张安平好几次强迫自己直视妻子,但每一次当目光落在曾墨怡的脸后,总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别处。
不是因为他害怕妻子额头有血窟窿的样子,而是害怕假的跟真的一样。
曾墨怡原本的柔情因为丈夫这般不堪的表现而化作了“扑哧”的轻笑,她知道丈夫是因为有种恍若真的的错觉而不敢直面她。
自己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无数的对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却不“害怕”自己“死去”的样子,属于地下党夫妇之间独有的浪漫让她沉迷!
再度扑哧的笑出声,曾墨怡调皮的捏了捏张安平的鼻子,笑着说:“我先去拍照。”
换了个地方,倒下鸡血,曾墨怡在地爬滚几下后躺在了血泊中,做出了无神的样子后,由苗凤祥抓拍下她“死掉”的全貌。
朱怡贞的半身“遗”照和曾墨怡的全身“遗”照,会出现在下一次的宣传传单中,冠以汉奸被枪决的名头。
套句俗语,就是:
军统海区不对,是京沪区,将对这两人的死负责!
拍照之后曾墨怡避开朱怡贞伸过来的手自己起来,笑着让朱怡贞去船舱收拾自己,她则脱掉了染血的外套,胡乱的擦了把脸拭去了额头的血窟窿后再度跑到张安平身边。
“我得走了。”
“嗯。”
“要不……”曾墨怡调皮的看了眼远处看风景的苗凤祥:“抱抱我?”
张安平轻轻的点头,将妻子拥入了怀中。
他一语双关:“保重。”
曾墨怡抬头痴痴的看着张安平:“你也是。”
张安平不由抱的更紧了。
尽管没有人打扰他们,但张安平还是用强大的自制力将妻子从怀中慢慢的推开:
“该走了。”
曾墨怡轻嗯了一声后起身,想转头走却舍不得身,张安平犹豫了下后道:
“我去和妈告个别,再抱、看看希希。”
曾墨怡脸露出笑容,像春天绽放的花朵一样,脸的鸡血也没有将这份美丽掩盖。
对她来说,幸福的事,就是和丈夫从这里走到码头再登船,一家人在一起多呆几秒钟。
船,王春莲看着儿媳脸的鸡血,想怨报儿子的冲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撤离的时候,她还说:
“这臭小子,早这么干多好!”
当妈的委屈啊,为了照看儿媳,为了宝贵的孙子,为了让没良心的臭小子安心,她可是被训练了三个月啊!
结果呢?呆了三个月就要撤了,为什么不早早的这么干?
但之前看着儿媳和干闺女画死人妆,看爱干净的干闺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