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要饭呐?”江小道犹豫了一下,“这手艺我自打来奉天就没练过了,要不,我哪天再出去试试?爹,别说,你一提这茬儿,我还真有点心痒了。”
江城海笑了笑:“那倒不用,你还记得在辽阳的时候,我为啥一开始让你跟着老崔不?”
“记得,那能不记得么!要门,是讲究落魄的手艺,是条退路。”
“嗯,记住就好,有备无患!”
江小道并未在意,只是问:“爹,咱啥时候动手啊?”
江城海沉吟片刻,说:“再等等,看看你七叔那边的情况。”
“咚咚咚!”
说话间,忽然有人敲响房门。
“进!”江小道喊了一声。
“道哥,海叔!”赵国砚若有所思地走进屋内。
“傻站着干啥?坐啊!”江小道把屁股往里挪了挪,“咋了,有事儿啊?”
赵国砚看了看炕桌上的枪支弹药,起初还有点犹豫,最后干脆把心一横——反正二哥已经死了,没必要再为一个死人尽忠。
“海叔,有件事儿,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嗯?”江城海察觉出异样,便立马停下手头上的活儿,“说!”
“当初,我跟二哥……不,跟陈万堂……”
江城海抬手打断:“国砚,你不用这样。夜袭那晚,你没参与,现在虽然跟了小道,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表忠心。一切都在事儿上见!陈万堂是我仇人不假,但各为其主,人之常情,他该是你二哥,还是你二哥。”
听了这一番话,赵国砚也算略微放宽了心。
“当初,我跟二哥去投奔白家,他在白国屏面前,曾经说过一句话。大致意思是……他在你身后安了一把还没开刃的刀。”
江小道脸色顿时一僵。
“没开刃的刀?这是啥意思?”
“具体是什么意思,莪也不知道。”赵国砚又看了看桌上的枪械,“我就是觉得,应该有必要把这事儿告诉你们。”
“不知道?”江小道面露狐疑,“你在陈万堂手底下做事,大概是啥意思,不能猜一猜么?”
“这……道哥,我总不能瞎说吧。”
江城海则显得较为冷静,这种事,赵国砚没必要说一半藏一半。
消息阻断,手下的小弟只管办事,只有极少数、甚至只有领头的,才能知道计划的全貌,从而保证不会泄密。
不仅陈万堂会这么做,他如今也是这么做的。
江城海本以为万事俱备,可如今突然听说自己身后还有一把刀子,便不免皱起了眉头。
“他这话,是啥时候说的?”
赵国砚回忆了一下,说:“大概就在那次夜袭之前不久。”
“嘶!”
江城海心道,那就已经是大半年以前的事了。
“在这之前,他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赵国砚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海叔你应该知道,二哥平时话很少。”
“诶?”江小道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突然插话道,“爹,七叔回来了!”
江城海连忙下炕穿鞋,嘱咐二人在屋内等候,自己则是走到院子里去迎宫保南。
“老七,白家那边的情况咋样了?”
“大哥,情况跟二哥说的不一样啊!”
宫保南神情严肃,难得有了点正形。
“光常驻的支杆挂子就有十个,这还不算门房换班巡夜的人。而且,我都盯了好几天了,也没看见白宝臣下午在阳台上坐着。”
在第三次踩点的时候,白家有了反应!
漏风了!
江城海的沉稳,体现出了价值。
宫保南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问:“大哥,二哥他会不会……”
江城海立马打断:“别瞎想,他跟白家的过节不小,你二哥要是能投白家,我都能投了!”
宫保南很识趣,不再多言。
江城海思忖了片刻,不仅没有过分担忧,脸上反而还浮现出久违的亢奋。
“有点儿意思,呵呵,有点儿意思!老七,我可能得再联系一下苏家了。”
“还联系他们?”宫保南难以置信。
上次夜袭,就因为苏家背信,没有告知他们,而是直接跟周云甫联手,导致老四金孝义遇难,再找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江城海无奈道:“没办法,情况太复杂,能多一份力就多一份力。而且,严格来说,苏家也没对不起咱们,上一次,应该是苏元盛的主意。”
“那我去找苏文棋吧。”
宫保南难得一次自告奋勇,却被江城海回绝了。
“不用,我自己去!”
“大哥,太危险了吧?”宫保南连忙摇头,“至少也得让我陪你去啊!”
江城海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