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闪过,仍是给“海老鸮”等人指明了方向。
黑瞎子等人的身影轮廓,霍然清晰起来。
恰在此时,白家大宅的街对面,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啪!”
二楼阳台上的步枪手,身形一晃,应声扑在栏杆上,翻身坠楼。
“叮咚!”
弹壳儿蹦出的声响,如同在深井里扔下一颗石子儿,清脆、悦耳、动听。
“一个!”
距离白家大宅两条胡同的小院儿,老七宫保南卧在屋脊上,再次拉动枪栓。
“咔嚓!”
“啪!”
“两个!”
院子里,那一家三口被反绑在门柱上,嘴巴也被勒紧绑着,正在支支吾吾,满脸惊恐地看着房屋上的人。
宫保南全神贯注,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家大宅。
很快,宅子的二楼也亮起了灯火,情况更加清晰可见!
“啪!”
“水连珠”的枪口里喷出一道火舌,子弹快速划过夜空,再次命中目标。
白家大宅二楼最后一个步枪手,胸膛炸开,整个人正好摔倒在“海老鸮”的脚边。
江城海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尸体,大步跨过。
宅子里一搂的护卫,近乎全部被击毙,少有几个尚在挣扎的,死亡也只在须臾之间。
不过,也有一批护卫,见方才的形势不妙,便先一步从宅子的后窗逃走。
横陈的尸体当中,没看见黑瞎子的身影。
江城海身边,也只剩下了李添威、关伟、钟遇山和许如清的一个弟兄。
来时十三个,如今只剩五个。
此时,钟鼓楼上的敲更声响起——寅时。
尽管硬砸下了白家窑,但那清脆的更点声,却让江城海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翻遍地上的死尸,都没有看见白家本家之人。
江城海见状,立马先吩咐两个“外家”弟兄,先一步跑路,随后又叫来老二、老六,跟他一道去上二楼。
钟遇山这两人,刚刚历经一场血战,虽然心有余悸,但有道是帮人帮到底,却也不愿轻易离开,只说先去屋外看看三哥孙成墨的情况。
李添威和关伟没有怨言,毕竟“外家”弟兄只是过来帮忙,如今白家既破,再强留人家,也不是办法,于是便跟着大哥爬上楼梯,挨个房间搜查。
可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到白家父子的身影。
李添威忍不住问:“老六,你不是说,白宝臣没离开过宅子么!”
关伟心里也愈发惶恐,捂着右肩上的伤口,连忙争辩道:“是啊,不光是我一个人盯梢,那老登确实没走啊!我有啥必要撒谎?”
闻言,江城海心里咯噔一声,说:“坏了,这宅子里头可能有密道。”
此话一出,李添威也猛然惊醒,当胡子砸窑的时候,有些地主家便常常挖通密道,如果关伟没撒谎,那白家父子就一定是暗度陈仓了。
“大哥,那咱们咋整?”李添威问。
江城海不慌不忙,应声道:“老六挂彩,只能走野路,你去火车站,跟三妹汇合,先走一步,这边有我呢!”
关伟忍不住问:“大哥,那……咱们这不白忙活了么!”
“杀了这么多白家的崽子,不算白忙活!”江城海没有丝毫灰心丧气,而是立马吩咐道,“老六,去阳台上给老七发个信号,按备案来!”
关伟闻言,应声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打开灯光,不明方向地朝远处摆了摆手。
他滑稽的举动,被老七尽收眼底。
宫保南举着望远镜,不禁皱起眉头,忍不住恨恨地嘟囔道:“啥玩意儿?空窑?”
没办法,只能去执行备选方案。
宫保南重新戴上面罩,正打算放下望远镜时,突然间镜筒一晃,整个人顿时愣住,立马重新拉栓,二话不说,直接开枪射击。
子弹飞出的方向,直奔大街东面,尚有路灯映照的地界。
那里,白国屏正带着另一群白家打手,还有鬼子的“黑帽子”,共计二三十人,一路狂奔,杀向白家大宅!
子弹没有击中白国屏,只是放倒了他身边跟着的一个随从。
众人一阵惊呼,连忙将大少爷团团护住。
“有黑枪!有黑枪!在南边儿!”
白国屏虽然惊恐,却也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即分拨几人护送到隐蔽处,其余人等,迅速分散,继续火速杀向自家大宅。
宫保南有心杀敌,无奈那伙人很快便冲到了被江城海击碎的路灯下面,光线昏暗,只能凭感觉开枪,试试运气。
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院子里原本正要查看孙成墨伤势的钟遇山两人,连忙大喊一声:“海哥,白家还有人!”
事实上,不用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