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也是辽阳的吧?”
江小道猛然惊醒。
老烟炮和铁疙瘩来到奉天以后,的确去过“会芳里”,又被沈国良从里面赶了出来。
沈国良是陈万堂的线子,再由陈万堂转告赵灵春的身世。
果真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可是,这一切又全都止步于猜测,没有确凿证据。
江小道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江湖恩怨,越报越多,旧恨未了,新仇又结;恩义未报,再添人情。
循环往复,真如无间地狱!
虽然从未提起,但江小道对何家,心里确实有几分愧疚,所以——
“媳妇儿,要真像咱俩猜的那样,我得赶紧把她插了,省得她再在暗中坏事儿。”
“可是咱们没有证据。”胡小妍说,“爹在施医院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猜测再怎么合理,也只是猜测,不能妄下定论,得诈她一下。”
江小道连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新仇旧恨,如芒在背!
“要鸡毛证据!她要真跟长风镖局有关,我不整死她,她必整死我!真要杀她,一个怀疑就够了!磨磨唧唧,能成什么事儿!”
胡小妍连忙解释说:“小道,我不是要拦你,如果那姑娘真有问题,她越是想报仇,反而就越容易被咱们利用。”
“利用?”江小道眼珠一转,“怎么讲?”
胡小妍朝街面上左右看看,寻了一个背风的角落,在江小道身边轻声低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江小道听得一惊一乍,忙问:“爹当初还留了这么一手?”
胡小妍默默点头,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不再多谈半句。
两人正在说话间,猛听得城北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紧接着,隐约又能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虽然很远,但“轰隆轰隆”的,听起来格外真切。
又过了片刻功夫,抬头眺望商埠地附近,竟能看见几队身穿淡蓝色戎装的新军将士。
碍于视线原因,江小道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
老小子立马一把抓住媳妇儿冰凉的手,战战兢兢地说:“媳妇儿,听见没,啥情况啊?妈了个逼的,这是又他妈要打仗了?估计是那帮倒清会党吧!”
胡小妍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其中缘由。
“听说,明天咨议局好像要开会了。”
“开什么会?”
“好像是保皇的赵总督和革命的魏天青他们,街面上都传言说,要成立什么奉天国民保安会,大概,就是爹说得倒清吧。”
“新军那个魏天青?”江小道冷哼一声,不屑道,“呵,看来,爹说得没错,他们这帮党人,成不了大事儿。”
“为啥这么说?中村不是说,如果鬼子不借铁路给总督调兵,倒清会党肯定能赢么!”
“扯几把淡!”
江小道看着远处的老旧城墙,左手叉腰,右手凌空一横。
“我要是有这么多兵,还他妈谈个几把,直接开干!皇上就算再操蛋,这天下,也是人家老祖宗打下来的,那是开会开出来的么!”
“这么说,你觉得他们成不了?”
“不是我觉得,是莪爹、周云甫都这么觉得,要我说啊,没那股横劲儿,最后都是瞎忙活!嗐!不说了,走,我背你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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