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铺了。”
“就是!远哥,你总不能让咱们哥几个,总被福龙那个龟公吆五喝六的吧!”
言毕,大家低声窃笑,既是自嘲,也是无奈。
韩心远身为“串儿红”的心腹,平日里被重用,在看场的小弟当中,颇有几分威望。
听见众人如此抱怨,韩心远也跟着笑了笑,却说:“快别这么说,小点声吧!”
“远哥,咱说的就是实话,也是心里话呀!”
韩心远微微点头,轻声说:“实话告诉哥几个,前几天,红姐已经被人放了。”
“啊?啥时候的事儿,谁出的力?”众人心头又惊又喜,“那红姐既然已经被放了,为啥不赶紧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为啥不回来,可能是在养伤吧,毕竟落在了小鬼子手上,肯定遭了不少罪。”韩心远接着说,“不过,我知道是谁帮忙把红姐弄出来的,‘海老鸮’的儿子,你们都有印象吧?”
“那当然有印象了,昨天晚上不是刚碰见么!”
“远哥,你可别闹了!海哥他儿子不就江小道么,我知道,一天天扬了二正的,没个正形,也看不出有啥能耐啊。”
“别,昨天晚上,你没看见人家跟巡防营的人称兄道弟么,没准海哥给他儿子都铺好路了。”
“嗐!咱们关上门说自家话,莪一直把那小子当成第二个韩策呢!”
“那可不一样,韩策是妥妥被惯出来的,这江小道听说没少受海哥夹磨,对了,今天我还听说,闹了半天,是他杀了白宝臣,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六哥或七哥干呢!”
韩心远笑着摇了摇头,提起酒杯,却说:“别怀疑了,这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只能说,海哥确实挺有眼光,认了这个儿子,不是为了养老送终。”
众人紧跟着提起酒杯,“叮叮铛铛”砰了一圈儿。
再放下酒杯时,便有人提议道:“白家的事儿我不在乎,但要真是江小道出力,咱们看在红姐的面子上,也该找个机会去谢谢人家。”
“拉倒吧!”另有人反驳道,“你可别起高调了,红姐论辈分,是江小道的大姑,他不救谁救?”
几个弟兄一边吃,一边小声议论几句。
三两杯灌进肚子,韩心远见气氛正是融洽的时候,便终于进入正题。
“弟兄们,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眼光,我就跟大伙儿说句实在话。江小道现在正在往上爬,手里头,要钱有钱,要人脉,你们昨天晚上也看见了,而且还能从鬼子手上,把红姐救出来,要论耍横,动刀动枪,人家手上现在有十个胡子,还有六哥、七哥帮衬……”
话还没说完,便有人猜出了他的意图。
“远哥,啥意思啊?你是想说——让咱哥几个,以后跟着江小道混?”
众人哄笑。
“别闹了,白家现在倒了,以后奉天还不是老爷子说上句?那小子,跟咱差不多岁数,他拿啥跟老爷子斗啊?”
“老爷子还能活几年?”韩心远认真反问,“难不成,你们以后,想跟着韩策混?”
几个弟兄停下筷头子,静了一会儿,却说:“那就等老爷子没的那天再说呗!”
“远哥,真到了那时候,我更愿意跟你混。”
“对呀,干啥非得跟江小道?咱不是还有红姐么,她早晚还不回来?”
大伙儿的反应,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我是为了你们好。”韩心远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们要是想跟江小道斗,那也行,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只能说,你们千万不能输。”
“输就挨枪子儿呗!”有人满不在乎道,“都出来混了,谁又不是吓大的,他们还能活吃了咱们不成?”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自从亲眼看到江小道等人的胡子做派以后,韩心远却十分认真地回道:“如果他觉得有必要,那就有可能。”
“嘶!远哥,我听你这意思,你还真打算跟他混了?”
韩心远点点头:“你们刚才也说了,他是掌柜的大侄儿,本来就有这层关系,也算顺理成章。而且,白家现在求的是他,苏家要联手的,也是他,咱们要是现在跟他混,那就算是班底,江小道要是往前上一步,咱们所有人都会跟着往前上一步,你们继续跟着韩策,就算赢了江小道,能有多大变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此静静地思忖了片刻。
“远哥,真不是我撅你的面子,这事儿……实在有点突然,要不,你再让咱们考虑考虑?”
也有人在一番劝说下,心里活泛起来。
“嗐!我跟江小道不熟,他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就相信远哥,远哥说他好使,那我就认这句话!”
“我觉得也是,其实老爷子这几年也不咋地,‘穿堂风’死了,‘海老鸮’死了,‘串儿红’被鬼子抓走,他也连个屁都没放,树挪死,人挪活,也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