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挂子,能用枪就别用刀,能用刀就别用拳!
总而言之,没有万全的准备,别闲着没事儿,在沧州挂子面前耍贱。
这地方,别称狮城,实打实的武术之乡。
江湖老合南来北往,但凡是挂子行的人,甭管在别处蔓儿有多响,来了沧州,也得把硬腰板哈下去,拿出个学生心态,哪怕是京师会友镖局,途径此地,也得老老实实地把镖旗卷上,少搁这亮镖放号。
打把式的,要是能在沧州响蔓儿,南北武林,任其闯荡,到哪也都有面儿。
江小道一听这话,立马收敛起戏谑的神情,转而警惕着问道:“是不是陈万堂的人?”
赵国砚冷笑一声,微微侧过脸,却说:“你爹都快死了,还在这跟我盘道呢?”
“啥?”江小道顿时心神大乱。
正在这愣神的片刻,赵国砚抽冷一下,借着墙体隐蔽,猛地抬起左手,将江小道的枪口往上一拨,自己则顺势往后一仰。
“砰!”
枪声响起,子弹近乎贴着赵国砚的脑门儿,飞射出去。
“我操!虎逼!”江小道心中暗骂一声。
他本来并不打算开枪——如果对方真是陈万堂的人,说不定会知道老爹身边的内鬼是谁——他想要抓活的!
可没想到,对方虎逼朝天,冷不防这么推他一下,反倒不小心触动了扳机。
不等江小道反应过来,赵国砚便一把叨住他的手腕,往上抬起,借着墙角往后猛地一别,手劲儿不小!
“砰砰”又是两枪!
江小道吃痛,又被反别着手腕,掌心不由得一展,匣子炮倏然滑落,掉在地上。
赵国砚瞅准时机,右脚内侧一踢,“唰”的一声,便将手枪踹到远处。
然而,与此同时,江小道也顺势从拐角处转过身来,左手探出虎钳,直刺对方眉心。
人身三十六死穴:一亦头额前中线;二亦两眉正中间!
要是中了,便有转机!
可那赵国砚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出身,见江小道虎钳来刺,竟是眼不眨、心不乱,一边架起右臂去挡,一边扭腰腾挪,势要起腿!
幸而江小道有荣家的眼力、挂行的反应,见此情形,立马左脚蹬地跃上前去,右脚顿地,狠踩在对方的脚面上。
赵国砚咬牙拧眉,右臂连忙收式,护住前胸,趁机摸进怀里。
江小道应变奇快,右手立马一挣,伸出手,推云拿月,去够他怀中之物!
赵国砚心头一惊,登时向后退了半步,那把漆黑如炭的勃朗宁,竟恰好从江小道的指尖划过——手潮!给六叔丢脸了!
赵国砚拉开距离,猛地抬起枪口,冷笑一声,道:“呵!想偷枪?”
江小道抿了抿嘴,缓缓举起双拳,竟还腆着一张脸,大言不惭地问:“敢不敢再来一次?”
“你当我傻?”赵国砚感觉对方在侮辱他的心智,“放心,我不杀你!”
白国屏曾经嘱咐过陈万堂,要活捉江小道,大概是想借此要挟江城海。
即便如此,时方才那一番较量过后,赵国砚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旋即将枪口放下,对准江小道的大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咔!”
没响!卡壳了?
赵国砚大惊失色,多少有点意外地看向江小道,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张开右手,掌心之中,竟赫然拿着勃朗宁的弹夹!
不对,枪膛里应该还有一颗子弹!
赵国砚慌忙地又扣了几下——却不知,只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江小道并不只是偷了弹夹——枪还是没响!
“二货,保险没开!”
话音刚落,江小道立马弓步上前,先以右手刀劈在赵国砚右臂的麻窍上,再凭左手着力一拧,却听“嘎巴”一声,勃朗宁应声摔落,“砰”的一枪走火,给俩人同时吓了一激灵。
此时,赵国砚终于缓过神来,拧腰扫腿,去攻小道下盘。
江小道抬腿躲闪,顺势顶膝而上,攻其气海穴!
赵国砚屏气硬抗,左臂甩肘,攻其下颌!
江小道连忙近身躲闪,虽吃了一击,好在距离够近,赵国砚发力不达,而且并未击中要害。
随后,两人便紧贴着墙壁,近身缠斗起来。
赵国砚毕竟出身武术之乡,自幼习武,是货真价实带尖的挂子,要是硬拼气力,江小道着实有点儿吃亏。
但这小子,向来学的都是些阴损毒辣的招式,没正经单学过某一路拳法,四叔教他时,也按照江城海的吩咐,端的是怎么实用怎么来。
于是乎,诸如咬耳朵、挖鼻孔、扣眼珠子、挠痒痒肉,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全都用上,竟也跟赵国砚缠斗得难解难分,还差点儿给人整破相了。
最后,赵国砚忍不住了,一把将其顶在墙上,怒骂道:“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