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便伸手指了指客栈,说:“我现在住在这边。”
“是么!”江小道有点意外,又问,“那你认不认识那小子是谁啊?排场这么大?”
刘雁声踮脚往那边张望一眼,笑着回道:“哦,那是张龙嘛!”
“张龙?没听过,蔓儿很大么?”
“他不是跑江湖的。”
“嘶!”江小道往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说,“咋的,跟你们干革命的啊?”
刘雁声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的太多,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我们只是过来交交朋友。”
江小道把嘴一撇:“嗐!你瞅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掺和你们那些破事儿。对了,你师父呢?”
闻言,刘雁声眼里掠过一丝悲戚,提起手中的一包药,说:“我大师爸最近身体不太好,刚去给他买药回来。”
“我操!”江小道赶忙把身子往后一仰,“不是鼠疫吧?”
……
……
悦来客栈,客房内。
江城海和老二李添威碰头,将手里拿着的包裹递过去。
“这里头有止血药、止疼药,还有纱布和两块烟膏子,你自己随身带着。”
“好!”李添威二话不说,赶忙伸手接过包裹。
说实话,要是真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东西恐怕根本无济于事,甚至可能都来不及用。即便如此,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江城海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上的茶碗,问:“老爷子的秘宅,打探得咋样了?”
李添威放下包裹,连忙答道:“这几天跟着韩策,他每隔三两天都会去城南那边跑一趟,不过,那地界盯梢的人太多,我怕明了……”
老二的说法,跟小道手下探查的情况一样。
江城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待会儿,我走以后,你去车站买七张月底的车票……买八张、不,九张吧。去哪儿都行,优先买京奉线的。不一定能用到,总之,先买着,不行再改。”
“好!”李添威重重点头,除此以外,并不多问。
“钱够不够用?”江城海继续吩咐道,“再想办法打听一下,现在是哪路巡防营在守城门。”
显然,这是在为事成以后的跑路做准备,火车和野路,双重保险。
李添威连忙应声道:“明白。”
“嗯,下次碰头的时间、地点,等老七通知,还是那句话,把自己藏好喽!”
说罢,江城海霍然起身,言简意赅地说:“就这样,走了!”
……
……
离开越来客栈,江城海快步上了马车,又让江小道载他去小西关附近。
路上,江小道跟老爹谈起方才遇见刘雁声的事。
原来,谭仁钧来到奉天之后,便一直水土不服,尤其是北方酷寒,再经历鼠疫戒严,这老登已然是久病在床,奄奄一息。
江城海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将其视作路上的谈资罢了。
临近下午时分,父子二人来到小西关附近的一处胡同口。
马车刚刚停稳,就见街对面一家热闹的茶楼里,关伟低着脑袋,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跟小道打了声招呼后,便一头钻进车子里。
江城海照例把老六的药品递过去,问:“白家的盘子踩得咋样了?”
关伟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白家大宅,前后一共俩门儿,白宝臣应该住二楼,常住的支杆挂子有六个……”
老六的说法跟老二的一致。
江城海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儿办得不错!有没有机会摸进去?”
这一回,关伟咂了咂嘴,没敢夸下海口:“大哥,你要说进去荣点儿啥,那不成问题,可要说进去杀个人,再一声没有地出来,这恐怕有点难办。”
“哈哈哈!”江城海笑道,“放心,大哥没那么彪,把你一个人扔进去。”
关伟闻言,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大哥,那……还有啥别的事儿吗?”
“有!你现在,钱够不够用?”
关伟立马拍了拍腰包,低声说:“放心,相当有钱了!”
“那好!这几天,你在奉天周围,去买几匹好马,最少七匹。你先破费一下,这笔账往后再算。”
“啧!大哥,你又埋汰我!”
江城海笑了笑,说:“行,就这样了,走吧!等你回来了,先去老宅找我,我要是不在,你就去小道那边,小道那边要是也不在,就去‘会芳里’。”
“那要是‘会芳里’也不在呢?”关伟问。
“那你就跑路吧!”江城海压低了声音,“记得带上小道和小妍。”
“大哥,又闹!”
“哈哈哈!去吧,早去早回!”
关伟应声挑开车门帘,冲小道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