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晴强忍着头痛,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帮刁民又来我这闹事罢了。”
赵永才吃了好处,但见女人当家,也不忘调侃几句。
“嚯!少姑奶奶,你这是啥情况啊?脸怎么这么白,都快赶上东洋艺伎了。”
白雨晴揉着太阳穴,回道:“让赵队长看笑话了,刚才是又气又怕,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永才故作感慨:“唉!说实话,我也时常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能保卫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算世人不理解,又有何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啊,就是这样一个汉子。”
“赵队长文采斐然。不过,这帮刁民最近闹得越来越厉害,还得指望你们多多费心了。”
“别急呀!情况,正在调查;结果,尚不明朗;未来,必定光明。”
白雨晴和储良生相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多谢赵队长了。”
“你们放心,我已经在这附近加强巡逻了,有形迹可疑的人员,记得随时跟我汇报。”赵永才提了提腰带,转身冲其余巡警喝道,“弟兄们,撤啦!”
巡警走后,家丁们连忙收拾庭院。
储良生把白雨晴搀回西厢房休息。
“少姑奶奶,你真没事儿?要不,我去叫大夫?”
“不用,不用。”白雨晴无力地摆了摆手,“就是气着了,等我缓一缓就好了。对了,你马上安排人,去老郑家,看看他还在不在。”
“好,我这就去办。”
储良生转过身,正要出门的时候,迎面却见一个丫鬟,双手端着托盘,走到桌前放下。
“少姑奶奶,银耳羹。”
“哦,放这吧。”
她整天忙前忙后,心火极盛,因此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喝一点儿,尽管不顶药用,却也权当调理调理。
白雨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而拿起托盘上的白瓷碗,可匙子送到嘴边,脑海中精光一闪,竟又忽地停了下来。
“等等,这羹是在哪个院儿里做的?”
丫鬟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问:“跟之前一样,都是中院做的啊。”
“你一直看着来的?”
“是啊,少姑奶奶,不是一直都是我给你做么。”
“从没离开过?”
丫鬟摇了摇头:“没有。”
“一步也没离开过?”
丫鬟仔细回想,说:“啊,刚才外头闹起来,我……我去老太太屋里待了一会儿。”
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白雨晴不敢冒险,便把白瓷碗往前推了推:“你自己尝尝,怎么做的?”
“是、是糖放多了么?”
丫鬟战战兢兢地走到桌边,低头就要喝羹,却又被白雨晴拦了下来。
“算了算了,不用了。你去把少奶奶们叫过来。”
管家储良生听出少姑奶奶话里有话,便将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问:“少姑奶奶,是不是……”
白雨晴抬手打断,又冲丫鬟冷言冷语地重复道:“去把少奶奶们叫过来!”
……
片刻功夫,白国屏的几房姨太太,极不情愿地来到西厢房内。
大房马氏环抱双臂,没好气地揶揄道:“哟,大姐,你现在这排场可是越来越大了,让谁过来,谁就得屁颠屁颠的过来,都快要赶上皇上了。诶?老太太怎么没来?要不,我回去让老太太换身衣服,过来给你请安?”
白雨晴面如死灰,好不容易才渐渐消下去的心火,登时便又重新蹿了上来。
“你有在这跟我磨牙的功夫,还不如把心思用在正地方,想想怎么把闹事儿的工人解决了。”
马氏翻了个白眼,笑得极其夸张:“这话说的,我操什么心啊?又不是我当家!刚才,我可在后院听见了,也不知道是谁,被那工厂里的老郑当猴儿耍,就这,还腆脸当家呢!”
“这事儿是我疏忽了。”白雨晴将桌上的白瓷碗往前推了推,“正好,这碗银耳羹,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你喝了吧。”
马氏微微低头,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却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咱可没那个福分,别再把我嘴养刁了,留了把柄,遭你冷眼。”
“我让你喝,你就能喝。”
“嘁!真是笑话,一碗破银耳羹,我要是想喝,还用得着你同意?白雨晴,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
白雨晴气得嘴唇发紫,双手颤抖,强压着心头火气,指着银耳羹,又说:“把它喝了。”
马氏也不退让:“白雨晴,你别在这发癫,想一出是一出,脑袋有病吧!”
“啪!”
白雨晴拍案而起,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面堂已然涨得通红:“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