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厮杀,再没碰到追兵。
但苍龙江上,不时有战船巡视。
对这一切,几人早有心理准备。
官府都能将他们的每一步计算到家,不可能猜不出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偏偏他们不能继续留在北岸,必须趁机过江了。
携带的干粮不够吃都是次要的,从上午开始,原本湛蓝的天空重新变得乌云密布。
一看就将有大雨降临,他们不知这场雨会持续多久。
可端午过后,本就是苍龙江的汛期,不抓紧机会,他们会被活活困死在北岸。
这几天,他们已经尽力赶路了,为的就是走远一些。
令人无奈的是,期间他们偷偷经过数个小渔村和一个渡口,发现所有船只竟都被官府收缴了。
这时就算有人私藏了船只,宗言等人也没渠道购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经过一片黄石滩时,老和尚看到一块歪斜的石碑后,突然想起,这里曾是苍龙江的支流,他几年前行脚时曾来过。
那时这里水量还算充沛,不知怎的干涸成这副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沿支流北上不远,就有个小渔村,或许能找到船。
他如此说,正观竟也有了印象,通过印证,确认无误后,几人不禁精神一震,
就此转向,果然,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泥土的建筑。
他们加快脚步,发现村中近半的房屋都已坍塌,想必很长时间无人居住了。
而他们真就在一处长满荒草的院子里看到了一条不大的木船,这就是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吧?
几人高兴地凑过去,却发现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木船只能算完整,上面很多木头已腐朽得不成样子了。
别看清净寺几个光头不务正业,杀人、行医、倒斗各个在行,偏就没人会修船。
幸好村中尚有不愿迁居的老渔民,宗言花了些钱,一番敲敲打打后,两位老渔民拍着胸口保证船修好了,别说过江,打鱼都没问题。
宗言不放心,与渔民抬着去了村中池塘,试过不渗水才作罢。
接着又花钱求渔民给木船加了乌篷,买了干粮。
期间,宗言在村中闲逛,又一眼看中了某人家扔在院子里,不知是何用途的铁棒与铁链。
他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二话没说就掏钱买下。
原本打算等到天色擦黑,就扛着船走回苍龙江,趁着夜色划过去。
可刚吃过东西,破房内的老和尚突然看了看外面,忧心忡忡道:“咱们要尽快渡江了。”
却是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密,明明是正午,竟与天黑无异了。
几人不敢耽搁,跑着去扛了木船,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到苍龙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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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顶的苍龙江上宛如末日,
一艘无帆小船在水浪中沉沉浮浮,同上游冲刷下来的树枝泥浆一起,顺着江水快速行进。
“师兄,他们一直跟在后面呐。”正空趴在船尾,望着水汽弥漫的江面,尽管四周雾蒙蒙,却依然能看到后面追来战船那庞大的影子,似乎数量还不少。
“随他们。”宗言他轻巧地跃上乌篷,将刚买来的铁棒插入最高处,然后用铁链缠了两圈,右手一甩,铁链的另一端便没入到江水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落回甲板,重新握住摇撸。
说来也是运气不好,这边刚上木船,好巧不巧就被巡游的战船发现了。
靠着几个生手划船,肯定无法在战船攻击时抵达对岸,因此他们只能临时改变计划,采用备用方案。
就是顺江而下,哪里安全在哪里靠岸。
其实跟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小木船在江中确实有速度优势,却并不大。
谁让今天吹的是西南风,战船展开风帆,竟一点都不慢。
所以,他们暂时无法甩开对方,好在出发时距离就比较远,目前也不用担心被追到或遭受弓弩伤害。
说是随波逐流,却不能完全不管,还是要有人操控的。
多亏宗言细心,在修船时就向老渔民学习过如何驾船。
尽管动作生疏,开始时还总是出错,脚下的小木船总算没有在江心打转。
等熟练了,才抽空插好了简易的避雷针,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宗言眼睛始终关注着江水的走势,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追兵,也偶尔抬头观察下天上的乌云,似乎在期待什么。
“是老衲大意了,找个机会尽快上岸吧!”这时,老和尚走到了近前,紧锁着眉头对宗言吩咐道:“看样子马上打雷了,江面上会很危险。”
“没想到师父也清楚这个。”宗言却浑不在意:“也许,打雷就是咱们脱身的好机会。”
“哦?”印善意外于徒弟的信心满满,不解地问:“此言何解?”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大江上,谁高雷电劈谁,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