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方的红巾军始终未能发展壮大。
大明建立后,作为以前红巾军出身的朱元璋,肯定非常知道白莲教对朝廷的威胁。
于是朝廷下令取缔了白莲教,《大明律》规定:白莲教为首者绞,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
但是白莲教的传教却从来也没有停止过。
到了大明成化年间,白莲教经历了一次“改革”,对后世影响很大。
山东人罗思孚在京师一带创立了一个新的宗教“罗教”,提倡“真空家乡,无生父母”的教义,认为人终究要回到“无生父母”的身边,而“无生父母”是天地间最高的神。
也许佛教,弥勒和摩尼教,不再能满足白莲教的追随者,他们决定引进“新思想”。
因此,“罗教”学说的精神被吸收白莲教的一部分。
他们将“无生父母”这一基本概念逐渐演变为“无生老母”,并且将白莲教原本一个尊崇的最高神弥勒佛降级,成为“无生老母”的使者。
明末时涅盘、洪峰、老子、罗祖、南吴、过关等民间宗教,都自称白莲的分支。
一时间白莲教迅速做大,这次他们利用中原持续大旱,鼓动百姓起来反抗朝廷!
原本白莲教的头目徐鸿儒、王好贤、于弘志等约好在河北景州、蓟州、山东郓城同时起义。
因为山东的灾情日益严重,徐鸿儒决定提前单独率众起义。
天启二年,六月二十一日凌晨,曹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徒,连同不堪忍受压迫的农民百姓,齐集郓城六家屯。
徐鸿儒率众歃血盟誓,一时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呼声震天,群情激昂。
起义将士以红巾为头帕,手持大刀、长矛,首先发兵包围魏家庄,又攻占梁家楼,接连占领四个村寨,声威并举,应者云集,在鲁西南地区高高举起了起义的大旗。
义军多头缠红巾,众至万余人。
徐鸿儒自称中兴福烈帝,改年号为大成兴胜元年,封陈灿宇为右丞相,弟弟徐和宇为英烈王,另外还设有都督、总兵等官职,初立建制,并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
为减轻将士的后顾之忧,徐鸿儒把起义军家属安置到当年宋末农民起义的根据地水泊梁山,这里山高水阔,易守难攻。
六月二十三日凌晨,徐鸿儒率军攻打郓城,郓城知县余子翼闻风丧胆,仓皇逃遁。
义军迅速占领郓城,并向巨野发起进攻,锋芒所指,所向披靡。义军所到之处,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农民百姓纷纷“子报父仇,妻衔夫恨”。
义军秋毫无犯,纪律严明,短短几天,便发展到数万人,各地官僚地主惊恐万状,纷纷逃亡。
同时其它白莲教首领沈智、夏仲进、张柬白、侯五、周念庵、孟先汉等也分别攻占滕县、邹县、峄县等县城及漕运要道夏镇。
并进攻兖州、曲阜、郯城等地、很快控制了山东境内运河两岸的广大地区,阻截漕运。
此时大明内地的主力早就被调往了辽东,山东的官军“吃空饷”很严重,且战力孱弱,居然拿这些义军毫无办法,接连大败。
七月初,徐鸿儒挥师东进,渡过运河,攻克邹县,署印通判郑一杰携家而逃。
接着,义军挥师滕县,知县姚之胤望风而遁,义军声威大振,队伍发展到几十万人。
邹、滕二县北邻济宁,南接徐州,是运河漕运的重要地段,一旦漕运断绝京师就会断粮。
兵部尚书熊廷弼急令山东巡抚赵颜为总指挥,同时起用退职回家的沂州人、前大同总兵杨肇基为山东总兵官,全力镇压徐鸿儒的起义军,企图收复邹县。
孟子六十六代孙孟承光也带领乡勇协助官军攻城,被义军打退。
义军攻破孟府,将孟承光及其长子孟宏略杀死。
徐鸿儒趁此机会以邹县为中心,用主力固守这座城池,并以此为根据城,派遣部队东攻兖州、曲阜,西攻巨野,还远征沛县、日照和郯城,横戈运河,纵横驰骋于鲁南广大地区。
徐鸿儒在鲁南称帝的消息,使得京师震动。
由于山东的官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起义军给剿灭,导致目前的形势十分不利。
官军接连的失利不但极大助涨了徐鸿儒部义军的士气,甚至河北河南等地也有白莲教众在起事,若是一个不慎很可能酿成整个中原的沦陷。
此时辽东的捷报还没有进京,众人只以为李献忠还在围攻赫图阿拉,故而没有调动辽东的边军。
熊廷弼一方面急令南直隶的兵马北上,确保中都凤阳同运河重镇淮安、徐州的安全。
另一方面命令京师三大营发兵三万南下平叛。
这下可把勋贵们给急坏了。
以往辽东有战事,虽说也抽调过三大营的人马,可他们都是跟着边军后面打打辅助。
这次要他们作为主力出征,这不是要他们去送死?
可皇命难为,英国公张维贤同成国公朱纯臣只得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