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顶多会让他感觉到累而已。

系统已经承担了最大程度的消耗，他只需要休息，就可以很快恢复。

但伊密丝不一样。

离开鄞淑霜，她本就失去了实体附着，灵魂信息会因为暴露在外界不断逸散。

再加上修补鄞淑霜灵魂带来的消耗，她好不容易靠雕像，恢复的一部分力量，如今也近乎荡然无存。

只剩虚化的灵体，在空气中飘摇，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不然呢？”伊密丝笑道。

“我能降临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因为鄞淑霜强烈的愿望和求生欲所致。她跟过去的我很像，虽然承受痛苦，却没有放弃过憧憬未来。”

“我既然连接了她的躯体，承载了她的因果。那么，为她构筑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未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但你的灵魂力量，快要支撑不住了。”

“对呀，我现在好困，好想休息……”

“借你的身体用一下，你应当不会介意吧？”

伊密丝困倦地擦了擦眼，这时候，成于心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收到一股信息的征询。

只要他回应对方，放开心神的防御，对方马上就能进入他的躯体，与他灵魂共生，生死相连。

这是真正将二人的命运，摆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

一旦对方心怀恶意，凭如今的他，绝无可能抵挡。

但成于心还是决定放开了心神限制，让伊密丝的灵魂附着于自己的身体，在丹田的灵海内，酣然沉睡。

他并不完全相信系统的判断，但他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感受。

从伊密丝出现伊始，她的所作所为，让成于心始终能感觉到，她并不是什么深境妖邪，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会因为他人命运而垂泪，为不留遗憾而付出，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时间流逝，随着氤氲的朝霞，在病房的窗边，逐渐投下一缕缕霞光。

卧在病榻上的鄞淑霜，也终于在霞光映上她的眼帘时。

在一声细微的呢喃中，睁开了双眼。

“哥哥……”

“淑霜！”

单膝跪在病床前，鄞君昊忍不住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