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死了,只是简单地办了个葬礼,他的遗体被装入棺椁,陆翊准备南下庐江的时候护送下去,最后再想办法送到丹阳郡。
陶谦是丹阳郡出来的人。
这个时候的人讲究落叶归根。
除了流民客死他乡没有办法,一般人都要求无论如何将遗体运送回故土安葬。
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刘备作为豫州牧,徐州牧,特意在府邸宴请他,感谢他和庐江太守对徐州的援助。
陆翊这次只带了南宫雁过去,留徐庶在谒舍看书,徐盛早点睡觉。
赶到刘备府邸的时候,刘备早带着关羽、张飞和田豫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陆翊和南宫雁到来,四人忙迎了上来。
双方各自行礼,刘备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行人进入大厅,刘备让下人上了酒菜。
酒过三巡,刘备站起身,来到陆翊身边,跪坐在他边上,红着脸,一脸歉意道:“陆使君,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之前,你特意叮嘱过我,让我不能取徐州,可我没有听。”
关羽、张飞和田豫也看了过来。
陆翊只是笑了笑道:“玄德公想多了。”
“如今,你已经是徐、豫二州的州牧,贵不可言。”
“而我只是庐江一别部司马。”
“地位相差悬殊,我有何资格生你的气?”
刘备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一旁的张飞走了过来,瞪大着眼睛,对陆翊道:“一身小家子气!俺大哥要真是觉得他和陆使君你的地位相差悬殊,又为何要设此宴道歉?”
刘备忙瞪了张飞一眼,没好气道:“三弟,休要胡说八道!陆使君决计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正常人的反应而已。如若是我,我好心相劝,但是那人却不听我的,我也生气。”
田豫跟着走过来,冲陆翊陪笑道:“就是就是,陆使君年纪轻轻,怎么会是那种人?”
关羽也跟着走过来,一边扶须,一边道:“翼德,陆使君帮助我们甚多,是我们的恩人,你怎可诋毁他?”
张飞摊开双手,郁闷道:“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陆使君生大哥的气,你们反而称赞他,俺就是说了他一句不是,就里外不是人了?”
南宫雁看着这一幕,笑了一声,对陆翊道:“陆兄,没有必要。玄德公此次真心道歉,这事就过去了。而且,你都吃了人家的宴席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陆翊看着刘备、关羽、张飞和田豫眼巴巴的样子,也有些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叹了口气,陆翊道:“罢了,我不生气了。其实细想想,玄德公会不听劝告,非要取徐州,也情有可原。”
“玄德公和曹操一起讨伐董卓。”
“可如今,曹操都如此强大了,而你却居无定所,一直飘零。”
“如今徐州摆在你面前,的确,很难拒绝。”
刘备抓住陆翊的手,重重点了点头道:“陆使君虽然年轻,却心思剔透,真是我的知己!陆使君,不知伱能否留下来?如果你能留下来——”
陆翊打断刘备的话道:“玄德公的厚爱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庐江的官员,我若留下来,和背叛无异。”
其实,如果刘备没有取徐州。
他说这话,陆翊还真会留下来。
居巢毕竟太小。
如果刘备能去打江东或者益州,那自己辅佐他也挺好。
可问题是,刘备没有这么做,他还是走历史老路。
看着刘备的面容,陆翊暗暗摇了摇头。
此时的刘备,虽然比自己大很多,但是实际上还太年轻,还要打磨。
他现在的心性不稳,有些贪婪,有些急于求成。
而且,看似好说话,实际上,认定的事情,异常固执。
这点,和拿下北方之后的曹操神像。
纵观原历史,曹操拿下北方之后,看似非常重视人才,可每每关键时刻,其他人的意见,他都不听。
就说赤壁之战,贾诩和荀攸都曾经劝过他不要那么急着打,先安抚好荆州,训练好水军,再和孙权一决雌雄。
可他就是不听。
最后,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还怪其他人没有劝他,说什么“奉孝若在,安然让我有此惨败”。
自己可不想陪着刘备经历颠沛流离。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稳定,稳扎稳打。
他已经想通了。
求人不如求己。
自己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任何诸侯,都不是一路人。
他们的思想,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刘备的思想相对能够接受一些,可他看似温和的外表,却有着一颗固执的心,也是個难以辅佐的主。
当然,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自己身上绑着个陆家旁支族人的身份。
手底下又有陆家主族之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