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们南征回来,我再和你细说。”
“那时候,主公气应该也消了,就像这次我一样。”
“到时候,我一定劝他将你放出来。”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却被田丰突然一把拉住衣摆。
沮授疑惑道:“怎么了,元皓?”
田丰眼睛里再次泛着泪光道:“之前你被捕入狱,我给你我都占了一卦。”
沮授转过身,问道:“卦象怎么说?”
田丰强笑道:“你我皆是死局。”
“我死在狱中。”
“你死在军中。”
沮授:“.”
沉默了片刻,沮授沉声道:“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拖着一口气,回来看你。而且,我们未必会败。或者,主公中途想通了,就不再进攻了,听我们的,选择和曹操、江东结盟。”
田丰强笑道:“那我更必须死。”
“我若不死,岂不是证实了主公吃回头草,他之前错了,我们才是对的?”
“主公越发自大起来,他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
沮授再次叹息。
他感觉无解。
田丰冲沮授笑了下道:“行了,我就是想最后看你一眼。对了——”
田丰指着沮授腰间的佩剑道:“你这佩剑,还是当年我送你的,很久没有看了,给我再看一眼。”
沮授嗯了一声,摘下佩剑,递给田丰道:“等你出狱,我也送你一把佩剑。”
田丰拔出佩剑,喃喃道:“这把佩剑,你可知,其实是主公当初送给我的。”
沮授诧异道:“这个,我倒是真不知。主公给你的佩剑,你为何要送我?庆幸主公一直没有生气。”
田丰这才看向沮授,笑道:“当初主公初得冀州,听说你劝解韩馥,让韩馥不要将冀州交给他,还说他虽是四世三公之后,却也是狼子野心。”
沮授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主公的确也是这么做的。”
田丰道:“对,所以主公要杀你,说你坏他好事。”
“我当时听说后,就觉得你是王佐之才,眼光异于常人,所以将他送我的佩剑送给你,让你带着。”
“当时的主公,何等的礼贤下士,何等的聪明?”
“他看到了我的佩剑,就知道,你是可以媲美我的大才,所以,亲自去找你,并且让你做了第二个别驾。”
沮授哑然失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当时,我都以为要死了,却没有想到,主公突然找到我,十分真诚地讨教称霸天下之法,我看他如此真诚,如此不耻下问,就说了。”
沮授郑重地朝着田丰拜了拜道:“原来,这都是托了元皓你的举荐。”
田丰看了一眼沮授,沙哑着声音道:“希望,来生,我们若是再相见,还能像现在这样。届时,我若不得志,你一定要帮我。”
沮授脱口而出道:“人哪有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寒芒闪过,田丰脖子处,鲜血彪射而出。
沮授眸子微微缩着,嘴巴微微哆嗦着,颤声道:“元皓——”
田丰瞪大着眼睛,眼泪滚落下来,缓缓倒了下去。
沮授压抑着哭声,不断用脑袋撞着牢房大门。
狱卒听到动静,忙跑进来。
看着田丰的尸体,狱卒吓了一大跳,忙飞奔出去,直奔大将军府邸。
田丰毕竟是别驾,他死了,可是大事。
袁绍正在大将军府邸陪着刘氏赏花。
下人飞奔进来道:“主公,地牢出事了!”
袁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田丰又在搞什么?别管他!一天到晚就囔囔,越来越放肆,真以为没了他,我袁绍什么都不是!”
下人却没有走。
刘氏娇喝道:“听不懂?”
下人低下头道:“别驾,自刎了。”
袁绍:“.”
刘氏也愣住了。
不过,她很快又回过神来道:“该死!”
袁绍道:“他临终前说了什么?”
下人道:“不知。据狱卒说,当时沮别驾在,他不敢靠近!”
犹豫了下,下人道:“主公,我去找沮别驾来——”
袁绍摆了摆手,仰起头,长长叹道:“罢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话,我懒得听。”
“怎么说,也是我冀州别驾,公卿大夫。”
“去找尚儿,让尚儿出面,护送他尸体回田家,再安抚下吧!”
“至于我,就不去了。”
下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刘氏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