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气风发得意道:“我当时在江面上随便瞅了一眼,应该有七八十条粮船吧,烧了十几条,拖回来六十条——桥蕤还怪好的,提前把粮食都装船了。
……
甘宁亲自身先士卒,爬上了一条着火的楼船,杀散了三五个懵逼的袁军水兵,还一边把死者的火把往船舱内部丢,然后又亲自夺过一把大斧,把栓碇石的碗口粗麻绳斩断,再带领士卒把那些将船拴在泊位上的麻绳也斩断。
诸葛瑾这几日一直在春谷县待命,因为下游的芜湖还未攻破,太史慈倒是已经派出去了。诸葛瑾是准备一旦太史慈回报、说拿下芜湖,他就立刻移师芜湖。
直到外侧长江边上,最初几条运粮船直接被开走了,才有哨兵注意到这边的异常,连忙想追过来阻拦,但锦帆营的水兵已纷纷砍断缆绳,把船稍稍撑离了泊位。
这些细致活儿本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但袁军一开始注意力没关注到这儿,刚起床的士兵都直扑战船水寨想要增援、扭转败局。
而且因为是凌晨时分,敌人也没有戒备,很多大船上值守的士兵很少,艨艟基本上是空的,斗舰上的值守士卒也就相当于走舸的两三倍而已,停着任由甘宁军白撞,战果瞬间就扩大了。
甘宁在短短数百步的时间里,终于想清楚了变招,并且飞速通过跳帮、游水的传令兵,把命令尽量传到。因为他迟迟没下令点火,锦帆营的其他各船船长也不敢贸然动手,就这么直挺挺开进了水寨。
“啊!我中箭了!”
诸葛瑾也早就料到甘宁能打胜仗,毕竟这次是彻底、纯粹的偷袭,袁术军都不知道诸葛军是敌人,简直就跟偷珍珠港差不多了。
水兵不如敌人精锐,追出来的兵力也不够多,船还比别人差只能用走舸,再追简直是白给。
桥蕤的三条楼船全被我烧了,七条斗舰烧了五条,艨艟烧了一小半。走舸我就没看得上,还不如我的火船值钱呢,所以就随便路过丢了些火把,没特地去烧。”
但甘宁不是贪么,临时把停在外面民船码头上的粮食都抢了,这些粮船航行得就比战船慢,桥蕤筹了百十艘小走舸杀出水寨时,勉强还能跟甘宁慢慢拉近距离。
“谁敌袭?刘备的兵吗?”
一番追击闹剧,终于如此收场。
应该是等刘勋到了之后,就要带上这些粮船一起出征,都是给刘勋大军打广陵吃的。我看全烧了也可惜,加上水手有富余,就随手顺回来了。
旁边的士卒这才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看到将军捂着流血的伤臂面露痛苦,顿时大惊。船上还有一名曲军侯,是桥蕤的心腹,连忙高声呐喊、打火号,让其他追兵全部撤退。
庞大的楼船因为火势和升帆,就这么随波逐流乱撞让火势蔓延开来,还把狭窄的濡须水水道堵住了一小部分。
然而,甘宁非常托大地让战船殿后,保护粮船先走。看到有追兵,他立刻吩咐手下先示弱、放近了再打。
“点火,砍缆绳!”
桥蕤的三条大楼船,原本是纵列沿着濡须水西岸泊位停靠的,短短两盏茶的工夫,就变成了前后交错、把濡须水航道拦腰横截。后面的水军虽然已经反应过来,开始反扑,却堵在小河里出不来。
而从长江拐进濡须水后,才是严密设防的水军营寨,战船主要是停在濡须水沿岸的泊位上,而不是长江边。
但甘宁用来放火的都是走舸,换掉的至少是艨艟斗舰,那还是非常赚了。
一边下完令,那心腹曲军侯还过来安慰桥蕤:“将军放心,我军虽有损伤,但你力战退敌负伤,追歼来犯之敌数千,刘将军肯定不会问罪我们的,哪怕闹大了也有得解释。”
原本起到防御敌袭作用的水寨布局,现在却成了堵自己人的累赘。
一些胆子大的袁兵还猛然一跃,跳到已经离岸的粮船上,但这种行为显然是不可复制的。
看到这一幕惨状,他也是脸色铁青,表情如丧考妣,阵阵血冲脑壳。
“将军受伤了!且饶过那些狗急跳墙之贼!穷寇勿追!”
浇了桐油的火船,给我盯住桥蕤的楼船围住放火,再跳帮砍断碇石缆绳,一旦楼船烧起来,随波逐流,其他船就被堵在濡须水里出不来、没法反击了!”
“沉住气,且慢点火,各船听我号令!各火船一会儿直接冲进水寨,不要管长江边上那些民船了!那些民船半夜还吃水深重,必然是已经满载了军粮,一会儿放完火试着趁乱夺船不比烧了划算!
桥蕤部眼看逼近到距离甘宁殿后船数十步距离了,甚至桥蕤军都先稀稀拉拉乱放了两阵箭雨,甘宁这才下令回射,并且亲自张弓搭箭,连连射杀好几个追兵。
他只好一咬牙,强行下令:“只靠走舸也得追!不可放跑了贼将!我亲自追!”
然而,长江码头那边的需求好不容易通传回水寨,刚刚赶到水寨的桥蕤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