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诸葛瑾遇到要赏人的场合,就直接拿铜锭解决。
张多本就是贼寇出身,没有远志。虽然被剥夺了两千多名嫡系士兵,不过诸葛瑾给他发了上万斤铜,又另外给了官位,他也就认了。
……
花了两天时间草草收编张多的军队,犒赏整顿军心,清点缴获库存,
诸葛瑾很快又重新投入到对皖城的攻打任务中去。
皖口距离皖城还有直线距离八十多里,若沿着皖水行军,因河道曲折,总共有一百多里水路。
诸葛瑾四月二十六受降,二十八完成收编,二十九重新开拔行军。中间还在潜山附近跟袁军的小股哨探斥候交战了一场,拖延了一点时间。
所以直到五月初二,才抵达皖城城下。
花了一天建立营地,三面围城,而后诸葛瑾便让士卒们把船运的预制攻城器械零件都卸下来,在营地内加急组装。
细算下来,大约围城后三天,就可以发动第一波强攻了。
这个速度看起来不算快,但如果按正常流程,至少要围城十天以上,才能造出云梯级别的重型攻城器械,要造出比云梯更强的吕公车,更是至少半个多月。原本三天的时间,最多只够简易飞梯和普通撞木的。
一边组装器械,另一边诸葛瑾也不忘召集众将军议讨论,打磨攻坚计划细节。
诸葛瑾先问了刚刚来投的刘晔,给他一个表现机会:
“刘掾,先说说你所知的城内敌情吧,守军多寡、粮草如何,守将可有动摇的可能?”
刘晔态度谦卑地汇报:“刘勋原本在皖口、皖城共计留兵两万余人,不过仅有六七千老兵,其余皆为临时强拉的民夫。皖城守将陈兰,本意是节节抵抗,先在皖口拖延,若是不敌再退回皖城。
但张都尉与我已率军弃暗投明,陈兰兵马折损近半,老兵不过三千。但陈兰出身霍山顽贼,且跟当初被张校尉张飞击杀的雷薄有生死之交,数年激战积怨甚深,怕是不可能投降。”
诸葛瑾对这个结果倒也不算失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打到哪儿都那么容易投降。陈兰被刘勋留在皖城这种要害,肯定是死硬心腹。
而且只有主将坚定想守,那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下面的士兵都军心涣散,只要被先登或者破门,那就直接崩了。
“既如此,这两日攻城器械组装好后,兴霸便可出其不意,立刻展开强攻。敌军料不到我们准备那么快,准备必然不够充分,务必抓住这个机会!”
诸葛瑾如此吩咐,一旁的甘宁立刻拱手领命。
自古攻城战,要么就是一鼓作气,克尽全功。要么就是旷日持久,缓缓围困。
初到之时,士气高涨人人用命,守军则不知敌人强弱,有一种对未知的惶恐,这时候是最可能靠锐气破城的。
而一旦攻方初战失利,士气衰落,守方也建立起了信心,后面再靠技术性手段慢慢来,就很麻烦了。
诸葛瑾依稀记得,历史上甘宁也靠速攻之法打破过皖城,只不过那都已经是建安后期、孙权和张辽的合肥之战前夕了。当时甘宁击溃的是曹操派来的庐江太守朱光。
战前吕蒙和甘宁还讨论过攻战之法,吕蒙建议持重,先大造重型攻城武器,而甘宁则坚持一到城下就速攻,充分利用敌人对于强敌忽至、不明虚实的惧怕——因为那一战还挺有名,连《三国演义这种通俗读物都记载了。
诸葛瑾如今有了更强大的重型攻城武器可以倚仗,而袁术军的坚定程度,又远逊于后来的曹军,所以诸葛瑾对于破城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他顺着历史上甘宁的胜绩思路往下想,自然而然就总结出一些战前的注意要点。他怕年轻了十几年的甘宁还不够成熟,想不到这些点,于是主动提点甘宁道:
“此战既然我们利在速战,那就必须把速战的好处彻底发挥出来。速战的好处,首先就是敌军不知进攻者虚实强弱,心中容易存有胆怯。
所以战时一定要鼓噪张扬,大造声势,只要敌军怯了,这仗就赢了一半。战前则要多多虚增营寨、灶台,给士卒造饭时多烧柴禾,多造炊烟,以迷惑守军的哨探瞭望。
这两点,你们在组装攻城器械的同时,一定不要忘了做。另外,还要宣扬皖口之兵已经全军归降大汉,顺逆之数,天理昭彰,这样才能进一步动摇守军。”
诸葛瑾“厚颜无耻”地把历史上十几年后甘宁自己想到的破皖城点子一一说出,
还加工了一番,增加了一些后世人才容易想到的点子,以及一些甘宁这种读书不够多的人容易忽略的细节。
甘宁听了,总觉得非常合他心意,又莫名有一丝熟悉、非常顺手的感觉,不由衷心赞叹伏波将军擅料人心,神算无敌。
交代完甘宁后,诸葛瑾自己也想到了一些点子,不过不是让甘宁执行的,而是让手下文职人员去执行。
只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