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与我知晓?”
陆议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以手掩口,凑过去低声说:“姑父元叹公曾历任诸郡县,但自会稽沦陷之后,便归乡赋闲在家。
四年前,叔祖父忧愤而亡之时,在下也才十三岁,已是吴县同辈中最年长者。当时便是嫁给元叹公的三姑回娘家主持,让我执掌门户。
如今四年已过,绩叔也已十三岁,与我当年初掌门户时的年岁相当,且其向学有德之名,还过于我。我愿去一趟元叹公府上,秘见从姑母,恳求她以绩叔也已长成为由,改让绩叔执掌陆家门户。
我还可以与从姑母略演一出争竞不睦的小纠纷,然后不得不将族中事务交给绩叔。如此,我若仗着这几年执掌家事、暗中抽调一些人手物资,另做他用,外人想必也会认为是陆家内部闹分家,不至于提防多想。我自会脱身追随步兄,建功立业。”
陆议那个嫁给顾雍的姑姑,严格来说算是“堂姑”,也就是叔祖父陆康的女儿。
对那个堂姑来说,陆绩是亲弟弟,陆议是堂侄儿。四年前让陆议管家,是因为陆绩实在太小,不可能让九岁小孩管事,只能让十三岁小孩管当然肯定还有老管家帮衬
现在九岁小孩也成长到十三岁了,换个人似乎也说得过去。
陆议如果不服,玩失踪,也就没人多想了。
步骘把这个逻辑想明白后,也是暗暗又高看了陆议一眼:原先只知道这家伙读过兵法,而且懂点水军、航海,没想到这种龌龊的瞒天过海小阴谋,玩得也挺不错嘛。
看来这次去东冶,带上陆议帮他分摊水军领兵任务,差事也能更轻松一些了。
步骘也就没有把对方逼得太急:“既如此,也好。反正我明日要先进吴县,正式求见孙策,向他交代一些车骑将军的劝诫,在吴县滞留少则两三日,多则三五日。
贤弟有心,可趁着这几天,暗中施为你的脱身之计,勿要延误。”
陆议:“多谢步兄信任,三五日足够了。我明日便去见元叹公和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