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游换到上游,破坏效果一下子就能提升数倍。
这就不奇怪了。
反正子瑜就是创造了这个奇迹,如今都把关羽的部队带到这儿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要纠结也该是曹仁张郃郭嘉去纠结。
赵云只是最后随口补了一问:“那若是当初此法没能及时奏效、延误了呢?”
诸葛瑾:“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让云长带领徐州军的骑兵先行,来跟你会师、夹击曹仁。只是那种情况下,兵力未必有现在这么充足,而且我军靠信鸽实时保持通信这个秘密,也会立刻被人怀疑察觉到,不利于下次再阴曹贼一把。
而现在这样,至少我们可以假装是‘凑巧’,是我军见招拆招,破郭嘉的招破得够快所致。要是能让曹仁因此愈发不信任,郭嘉,让郭嘉也承担一些战败的罪责,互相推诿,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不过我也没怎么敢指望这一点就是了。”
赵云心悦诚服,子瑜不仅奇谋妙策信手拈来,关键是哪怕不奏效,也留着后手呢。
……
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可多复盘的。
赵云很快把话题拉回眼下的战局,也把“曹仁带着一万人撤回符离县、另外在蕲县留兵两万、己方之前数轮拉扯追击,只歼敌一万三”这些情报,用最简明扼要的话语,同步给了关羽和诸葛瑾。
然后赵云就直截了当求教:“……事情便是如此,你和阿亮想的计策,是我没用好,有点大计小用了,只歼敌了这么一点。后续又当如何应对处置?”
诸葛瑾沉吟了一会儿,消化了这个战果,理解了一下局面,然后安慰赵云道:
“子龙还真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若是寻常将领,在曹仁手中以微小的代价、歼敌万有三千,还不得骄矜得意。
不过,我觉得这还真不算什么噩耗——虽然歼敌少了,可能少了一万吧,但是敌军被拖住得更多了,对于我军的全局战略,还是有好处的。”
赵云原本还在惴惴自责,听了诸葛瑾这话,忽然阴霾尽去,随后又有些不敢置信:“子瑜你这不是在安慰我吧。”
诸葛瑾:“都自家人了,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我还用安慰你吗?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伱且想,我军今年秋冬阶段的最终战役目的是什么?我们是要趁曹军主力被牵制在河北的时候,实现哪些战果?是多杀曹仁的部曲么?不是!别忘了我们是要攻取彭城郡、泰山郡和汝南郡,东南山川淮河之险全据。
确保曹操灭袁尚后、腾出手来回师南下,也拿不回去,到时候险要尽在我手,哪怕曹军总兵力达到我们两倍三倍,也只能望而兴叹。
原先曹仁如果只坚守符离、竹邑这两座隔睢双城,睢水航道被彻底卡断,我军是无法阻挡曹仁坚守很久后、觉得兵力不支时,从睢水水路撤往睢阳的。
那样才是对我们最不利的局面,因为我们既不能确保歼灭敌军主力,也不能稳固拿住一块地盘——就算暂时拿下了符离、竹邑,乃至整个谯、梁之地,但这些地盘都是一马平川的淮北平原,无险可守。曹操灭袁后带着我军两三倍的总兵力泰山压顶而来,我们不好守,还要吐出来。
但是现在,曹仁在蕲县这个前不巴河后不着水的平原陆县丢了两万人,他就只能在符离、竹邑、蕲县三城死守到底了,蕲县的两万人被我们包围,是不可能有畅通的水路撤军的。
而符离县守军毕竟只撤回来一万人,曹仁要守住符离和竹邑,必然要从左右的彭城和汝南抽调更多兵力、先绕到睢水上游,然后顺流通过水路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增援符离。
如此,彭城和汝南会被抽调得比我们一开始预期的更为空虚!到时候只要汝南之兵北渡淮河,又北渡涡水,抵达睢水增援符离,可让兴霸带领水军,截断涡水、淮河航道,让汝南敌军来了北方就住下、再也别想回淮南。
然后,你自可撤去大半围符离的步军,掉头回去取淮南,大不了留下骑兵监视曹仁,最后再撤。
彭城的张郃,只要敢支援曹仁,下场也是一样的,我让他南渡泗水、睢水很轻松,但想北渡泗水回彭城就妄想,到时候我们以水军战船大力拦截,让两翼曹军到了符离、垓下战场就乖乖留下看戏吧,哪怕我们的主力走了他们也别想走!
我们只是付出了‘让我方水军无法参加决战’的代价,就换取了曹军的主力都参加不了决战,这还不是大赚特赚!”
赵云终于豁然开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有时候,利弊还真是难以一言说清。虽然能多歼敌杀敌肯定是好事,但既然没能完美实现,这个次优选项听起来似乎也还能接受。
剩下就是怎么制造曹仁的进一步紧张、越快越好地逼着张郃、蔡阳、李通都派兵来救援曹仁,然后才好端了张郃、蔡阳、李通的老巢。
——
PS:这段剧情写到这儿了,还有人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