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提了一下。两位谋士也深以为然,难得没有提出意见。
荀攸中肯点评:“隆冬将至,大雪初晴后,连日干燥,漳水水位必然下降,水攻至此已经足够了。就算城墙还没彻底泡软泡塌,但连续三月有余的大水,城中仓储必然大损,兼之必须悬釜而炊,瘟疫横行,死者必多,生还者也无力守战。此番猛攻必能破城。”
既然大家都统一了意见,曹操也就拍板,两日后发动总攻。这两天先让部队再好吃好喝鼓舞一下,并且修好漳水大坝、等积水褪去,以免妨碍进攻道路。
这几个月里,他的军队倒也没闲着,虽然邺城迟迟没破,但冀州北部中山、常山等郡早就彻底打服投降了,幽州的代郡、上谷也在焦触带领下投降了。可以说只剩最后一座邺城孤城拿下,就彻底搞定。
两日后,曹军各种准备多时的攻城器械四面齐进,数万大军蜂拥蚁附、全面猛攻。还有数万大军作为预备队,随时可以轮换作战。
可以说是没有佯攻,全是主攻,一点喘息之机都不给袁尚留。
审配竭尽全力调度预备队严防死守,跟曹军在多处城头发生激烈肉搏。还疯狂放箭射杀架桥架梯的曹兵。
无奈这些架桥架梯的炮灰部队,多是曹操此前刚刚收服的河北降兵,不是阴夔的旧部被抓来当炮灰赎罪,就是焦触、吕旷的兵。属实是“用袁家的旧人打袁家”了,曹操一点不心疼。
审配虽擅用弩,也不吝箭矢最后殊死一搏,依然没能挡住曹军如潮的攻势。
血战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邺城西门守将苏由抵挡不住,被曹军杀上城楼后率先投降。袁军至此彻底崩盘,杀红了眼的曹军如潮涌般狼奔豕突,进城见人就杀,把袁家的最后抵抗彻底扑灭。
说起来,这场邺城之战,自从被水攻淹没之后,倒也扛了比历史同期更久的时间——这一方面是因为历史上邺城前后被攻了两年多,最后三个月才被水淹,在水淹之前,曹军已经反复攻打削弱过邺城了。
而这一世,曹操是一上来就水攻,没有了此前那些长期的零星消耗,袁尚多撑了十天半个月,也就很正常了。
另一方面,也因为这一世辛评、辛毗兄弟早就投了袁谭,也没有背主投曹。连锁反应之下,本该发生的“审配恨辛毗背主投敌、怒杀辛评全族八十余口”事件,也就没有发生。
袁家所有“不绝对忠于袁尚”的文武,如今都在袁谭那里,留下的都是袁尚的死忠,最终也就没有发生“审配的侄儿审荣动摇、开门迎敌”事件。
曹操是实打实靠强攻打破苏由、冯礼等袁家守将死守的城楼,最终破城的。
所有这些因素都算上,曹操“自水淹至破城”所花的时间,最终比历史上额外多花一个多月。
十一月初二,邺城正式彻底告破的日子。为了鼓舞士气、笼络军心,曹操允许纵兵大掠三日。
降将高览、吕旷各自争先,进城后也顾不上抢劫,就直扑大将军府,想要杀袁尚以献功,稳固自己将来在曹营的地位。
其他曹操旧将,因为贪于缴获、财物,加上对邺城城内的地形不如这些降将熟悉,是一路见到啥抢啥、慢慢打过去的,反而落了后。
最终高览、吕旷一番争夺,高览杀死了负隅顽抗的袁尚,吕旷杀死了试图乔装逃跑的袁熙,两人各拿了一颗人头,到曹操面前表功。
曹操听说后,内心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表面上还是呵斥了两句、以收买河北人心:“为何不生擒!本初与我三十年交情,他之子侄万一肯幡然悔悟归降呢?”
高览、吕旷一时语塞,好在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有想过,很快捋顺了思路,申诉道:
“司空,并非我等不想生擒,实在是袁尚、袁熙抗拒凶顽,至死都亲自拔剑死战,不愿就缚。”
曹操有了台阶下,也就顺水推舟:“既是如此,还是照常给你们记功,但是这些话,也要记得跟俘获的河北众官说明,到时候你们自去处置,以免河北人心惶惶,以为朝廷不受降呢!”
高览、吕旷心领神会,连连唯唯诺诺应承,这就打算告退。
曹操怎么可能真在乎袁尚、袁熙兄弟的死活?他在乎的是天下人怎么看袁尚袁熙之死,绝对不能对外传达出一个“他曹操不能容人投降”的名声。
而曹操看高览等人要退下,又喊住他们:“袁家除了袁尚、袁熙兄弟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亲戚眷属?你们没有滥杀无辜吧?”
高览不太懂曹操的癖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他确实没有再杀其他袁家的人。
吕旷却比高览更擅投机,他投降曹操这四个月来,已经摸清了曹操的脾气,连忙表忠说:“司空放心,其他多是远亲、女眷为主,并不顽抗,末将等岂敢滥杀无辜?全都圈在府中,等司空亲自发落。”
曹操满意点头,这就亲自去接收袁绍的家眷。
而历史的蝴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