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点欠缺,关键是容易激发敌人的愤慨,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所以能避免还是避免。
诸葛瑾倒不是完全为了刘备的仁德大义名分,更是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想更好地瓦解敌军的人心。
但是,如果不是知道敌方首脑死了后、再‘乘丧伐人’,而是先开始伐。打了一半敌军主帅病死了,那就不存在任何道德瑕疵了。
而且敌军将士也会人心煌煌,觉得这是天意不佑我军,是天要亡公孙家,所以才让公孙度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军心士气会极大崩盘。
这其实跟历史上四年后、曹操南征刘表时非常相似。曹操就没有趁丧伐刘表,而是大军出征走了一个月,快到新野、樊城了,刘表自己忧惧加重病情,突然死了。
这种情况下,历史上的荆州军就完全没能团结凝聚起战力,而是直接崩了,刘琮被蔡瑁带投,荆襄之地兵不血刃易主。
有历史上刘表的例子作为借鉴,诸葛瑾怎么能错过这种良机?
只可惜“预言敌方诸侯病死时间”这种事情太过逆天,诸葛瑾不好直说,也就找了其他一堆次要理由掩饰,便于最终坚持自己的方略。
最终公孙度真能如期病死,那天下人也只会觉得是天命在刘备一侧,更加导致那些弱小诸侯向刘备靠拢,也算是一层额外的人心收获。
……
诸葛瑾和妹夫畅论兵法,切磋后续战备部署方略,数日时间倏忽而过。周瑜对于后续真动手后该怎么打、有哪些注意事项,也愈发磨合周密。
在渤海这种水深不过两三丈的浅水洼里行船,也没什么风浪,非常安稳。
每天早晚凉快时,诸葛瑾都可以到甲板上看看海上日出日落,舒展一下筋骨,对着跃出海面的鲸豚和飞鱼射射箭,就当是锻炼身体。
夜里偶尔还能观观星,拿水晶磨制的原始望远镜过过瘾。古代虽然一贯没有空气污染,但是在海面上观星还是比陆地上舒服,主要是海上雨云要少得多,视野绝对好。
诸葛瑾对天文的理解更多是停留在理论层面,具体的观测,还不如二弟诸葛亮。后来也是在兄弟互相切磋、诸葛瑾教诸葛亮理论的过程中,诸葛亮不经意反哺了几招手艺,诸葛瑾才从弟弟那儿偷学回来,渐渐熟手。
经过多年兄弟切磋,如今的诸葛瑾在天文上才算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而周瑜这方面的造诣,显然比诸葛兄弟都要差得多。
虽然他也懂一点,跟其他同时代武将相比已经是非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但任何人跟诸葛兄弟比,那都是有断崖式的落差的。
之前诸葛瑾想教人“纬度航行法”,提升刘备军水师统帅的航海定位导航能力,周瑜也一直学得一知半解,还不如步骘、陆议学得好——这也不是周瑜智商不如步、陆,而是他入行晚,基础差。
这东西关键看谁跟诸葛家混跟得更早,步骘哪怕智商低于周瑜,他多了三四年接触、耳濡目染,那就是学得比周瑜还多。所以步骘才能带着船队在不沿着交趾沿岸的情况下、穿越南海直抵林邑国,找回双季稻种子。
周瑜对此也是一度引以为耻,这次岂能不趁着机会,疯狂讨好大舅子,让诸葛瑾趁着这几天航海,实地点拨他更多观星和相关天文计算的技巧。
周瑜还能当场上手实践,一边观测,看完后就回船舱里挑灯夜算,把演算结果拿给诸葛瑾批改。这进步速度自然是神速,短短几天的机会,他就把跟步骘的差距追回来一大半。
启航后第三天傍晚,船队驶到易水河口,在易水河口以南、漳水河口以北新筑的天津城靠岸停泊。
周瑜盛情邀请诸葛瑾上岸过夜,休整数日再行。诸葛瑾也不急,就坦然接受了。
天津城草创两年,如今理论上还只是冀州渤海郡下辖的一个普通县城,地位比郡治南皮还低。
城中配备的文官只有一个县令,还有一个仓令,所以档次最高的官邸,反而是周瑜的校尉府。
诸葛瑾便被接到校尉府下榻,来到后院,就看到一群女眷出来行礼,诸葛瑾也不用回避,因为为首的周瑜正妻诸葛兰,就是自己亲妹妹,他有什么好躲的。
诸葛兰跟亲大哥数年没见,亲自为大哥斟酒布菜,很是殷切。
诸葛瑾一开始大大方方,后来还是被伺候得不好意思了,挥手道:“虽是骨肉至亲,这种侍候人的事儿,岂用小妹亲自动手,自让侍女操持便是。”
诸葛兰眼中泪光闪烁,盈盈下拜:“当初众人都劝妹择夫当看前途,唯独大哥力排众议,让妹得以自主。寻常人家兄妹,岂能有如此恩义,小妹能有今日,都是大哥成全。”
诸葛瑾不想被人看见这种忸怩之态,连忙扶住小妹:“这些旧事何足道哉,再说公瑾也是前途无量,只是你不懂如何看人前途罢了。”
说罢,诸葛瑾就借机岔开话题,跟旁边的周瑜聊起公务,“对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