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沿着汉水顺流而下,连船都不用换。
途径襄阳时,公子再光明正大请求探病,直言‘并非不知轻重、擅离职守探望父疾,而是公私两便,移防时顺路途径襄阳’,蔡瑁必不能强行阻止。如此,大公子也就能顺利见到令尊了。”
徐庶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地图上稍微给刘琦比划了一下。
刘琦此前的本官一直是江夏太守。但自从前年汉中之战时,他就经常驻防上庸一带,带着黄忠、霍峻,直到确保夏侯渊最后兵败身死。
去年一年,上庸之地倒也没什么需要严防死守的了。
这地方虽然北边隔着武关道南侧的秦岭余脉、和曹操的占领区接壤。但秦岭险峻,曹军也基本不可能从那个方向攻过来。
上庸这块地方,无非就是顺着汉水而下、跟襄阳接壤,或是逆流汉水而上,跟汉中接壤。汉中变成了刘备的地盘之后,上庸也就没什么可提防的了。
不过,在刘备和刘表关系融洽的时候,南边的江夏郡汉阳县等地,更不需要严防死守,那都是自己人。两者相权,还是上庸被敌人威胁的可能性稍大一些,刘琦去年才长留上庸。
现在刘表因为刘璋投降而忌惮刘备,要提防刘备,刘琦再回来以汉阳防守为重,倒也说得通,完全是谨遵父命。
当然,如果今天没有徐庶过来表这个态,让刘琦自己想,他肯定会犹豫,不敢用这个借口调兵——
倒不是刘琦想不到这个办法,而是刘琦也会担心,如果自作主张调兵,玄德叔父那边会不会猜忌自己?
毕竟汉阳这地方,跟刘备的封地武昌县只有一江之隔。原本两家是盟友,现在刘琦要是突然在汉阳驻扎重兵,到底是防谁呢?
但这话由刘备一方的谋士主动说出来,也就算是彻底尽释前嫌、主动示好。刘备一方都不介意刘琦在汉阳驻重兵了,刘琦也不用客气。
刘琦略一权衡,就知道徐庶转达的说辞,绝对是站得住脚的。不过事到临头,他还有些担心安全问题,不由急问:
“蔡瑁屡次阻挠于我,此番若是迫不得已许我探病,可会有危险?”
徐庶连忙表示:“大公子若是信得过黄老将军武艺,可带着黄老将军随行便是。
若是还觉得不够,在下这里有一封司徒的手令,可以即刻去汉中,调魏将军带领些许精锐护卫,装扮成公子的随侍,一并保护公子。
我此番前来,司徒还让我准备了五件贴身的钢丝锁环软甲,即便是大公子需要身着袍服的场合,也能穿在里面,确保无虞。只看大公子如何定夺。”
听说诸葛瑾还给他安排了保镖,刘琦也就不担心了。而且以黄忠的武艺,只要有软甲护身,到时候再私密的场合,只带一个黄忠进去,蔡瑁想必也没法阻拦。
“那就这么办吧,我带上黄老将军一起回汉阳,留下霍校尉镇守上庸,以免擅离职守、令父亲忧虑。”刘琦点头表态,随后就吩咐了下去。
直到此刻,他还是保持着迂腐和本分,哪怕上庸这边事实上没什么威胁,他也必须留一个得力将领守住。
哪怕父亲随时都有可能病故,他也要在最后阶段让父亲知道、之前托付给他的职责,始终都有在履行。
徐庶闻言,也是微微叹息,不得不承认大公子虽然迂腐,但确实是个实诚君子。
刘琦吩咐完,后他的侍从也很快把霍峻找来了。刘琦当面吩咐了霍峻几句:
“我与黄老将军要回汉阳镇守,途径襄阳还要盘桓些时日,或许不会再来上庸。这边的防务,就托付仲邈了。
虽说秦岭险峻,曹军不太可能入寇上庸,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路可行——汉中以东的子午谷,便可沟通关中。
从子午谷南口出谷后,逆汉水而上,可攻打汉中南乡县,顺汉水而下,便能攻打我上庸的西城县。我回汉阳时还要带走一些兵力,仲邈便要靠剩下的些许兵力,确保上庸不失。”
对于这个任务,霍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直接拍胸脯请大公子放心。
曹操连走汉中西部的陈仓道、阳平关进攻汉中都没把握,怎么敢走汉中东部的子午谷?
就算曹军敢走,子午谷之所以常年被兵家放弃,肯定是因为这条路太险峻了,比阳平关还恶心。
有这样的天险在,霍峻决定到时候直接派点人,去子午谷南口把路一堵,管他曹军敢不敢来,都无法逾越。
听了霍峻的谨慎防守思路,刘琦也觉得军事上完全没问题。
不过在政治上,刘琦还是有一点忧虑,便跟一旁的徐庶摊牌:
“以先生之见,仲邈这般防守,可有小题大做之嫌?据我所知,子午谷南口,毕竟是在南乡县境内,不在西城县境内。
南乡县属于汉中郡,是贵军的防区。不知贵军有没有在子午谷设防?仲邈分兵提防,会小题大做么?”
刘琦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