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宜城水路运粮,而要走江陵那边的陆路。
而根据他们的招供,贾诩派出的细作,显然不止一两组。有些被抓住了,但绝对还有漏网之鱼。这些人,肯定也把最新的汉水粮道情报送了回去。
诸葛瑾正在无奈,听说贾诩派人来刺探了,顿时来了精神。
他就怕曹仁和贾诩装聋作哑、蒙眼不看。只要对方敢睁眼,敢不捂耳朵,那他就有办法!
诸葛瑾略一琢磨,又生出一个补充计策,他连忙去找到刘备,献策道:
“主公,曹仁迟迟没有中计,原来是有贾诩到了襄阳,给他参赞军机。贾诩老贼,果然比寻常曹营谋士要更难骗些。”
刘备听了这个消息,倒是一点不担心:“子瑜突然来访,不会只是转告这个消息吧?既然知道是贾诩,必有法子对付他?”
诸葛瑾和盘托出道:“我也是刚刚想到一个法子——幸亏之前我为了演戏演全套,让人在汉水的宜城上游巡逻河防、阻止蔡瑁水军南下。
而且此前几日,我们用武昌至宜城的粮道运粮,也始终没有停过,水陆两条路是同时在运。如今这两条消息被贾诩刺探走了,肯定会愈发坚定他‘我军是为了抢时间,所以才双管齐下一起运’的念头。”
刘备:“那又如何?这就能坚定贾诩劝曹仁劫粮冒进的决心了么?他们已经如此谨慎,这点消息怕是不够吧。”
诸葛瑾:“当然没那么简单,所以我又想了一个后招——贾诩的细作,之所以能渗透到汉水北岸、章陵郡东南部那几个县。
都是因为贾诩找了擅长翻山的曹军精锐,翻越桐柏山诸谷而来。无论是从襄阳到章陵县,还是从章陵县再到随县,他们都是翻山来的,我军只有水军之利,只能拦截汉水航道,这才不得不漏过部分敌军细作。
但是,眼下我们完全可以假装‘发现曹军要联络章陵县、随县,刺探我军侧后’,从而改弦更张,分重兵去围攻章陵县和随县。装作这一切,都是为了斩断贾诩的刺探。”
刘备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仅仅为了防止敌人刺探,就去攻城,贾诩不会相信的吧?”
诸葛瑾:“如果仅仅是为了些谍报上的利益,当然不合理,贾诩也确实不会信。但是,只要我军包围了章陵县和随县,然后再放出消息:
说‘章陵、随等二县守军,原是蔡瑁党羽,蔡瑁从贼时他们也跟着一心从贼了。如今我军走汉水航道、从武昌运粮至宜城,竟因后方疏于巡江防范,竟被随县和章陵的蔡瑁军拦截损失了一些粮船’。
这样,我军为了确保水路粮道畅通,又赌曹仁懦弱短、时间内不会跟我军实质性开战,我们就趁这个时间差把随县章陵县围了,一来稍挫蔡瑁羽翼,二来也是确保我军汉水粮道绝对安全。”
这个设想,着实让刘备觉得不可思议:“贾诩会相信这种理由?蔡瑁本人都未必敢跟我军的水军交战,何况是蔡瑁手下的无名下将?说那两个县的驻军威胁到我们的粮道,这也未免太……”
诸葛瑾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刘备这是对水军水战的逻辑了解不够深刻,所以立刻指着地图说:
“这其实一点也不匪夷所思——主公请看,我此前部署的巡江水军,主要是在宜城以北,断绝北边上游的蔡瑁战船通过。但是在宜城至武昌之间的六百多里汉水河面上,我其实并没有安排战船全程巡逻。
这一点,贾诩如果派人刺探了,也绝对能知道确实如此。这既可以解释为我军疏忽了,也能解释为是我军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丁点风险,去花那么大代价、六百里全程巡江。
而章陵县和随县的蔡瑁水军,虽然孱弱不堪,但他们利用我们疏于防备、在粮船队经过时,突然从汉水北岸的支流河口杀出,进入汉水,烧劫了我们一些粮船,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要我军立刻展开报复,比如把这两县的水军全部扼杀,甚至是直接围城攻城,贾诩便能信上七八分了——更妙的是,只要我们围了这二县,那么贾诩就无处求证‘这二县的水军此前到底有没有烧劫我军粮船’了。
因为贾诩的细作,或许擅长翻山,能翻越桐柏山余脉抵达章陵。但只要我们把城池团团围住,他的细作总不能翻越围城营垒吧?如此内外隔绝,一切往事也就死无对证了。”
诸葛瑾如此一番细致解释,刘备才豁然开朗,仔细一想貌似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那两个县的蔡瑁余孽,之前有没有威胁刘备军的汉水航道,只要刘备军实打实把城一围,那就必然让人觉得事态严重。
而且,只要刘备分兵去东线围城,那他在西线和中线的兵力必然变弱。
如果都这么给机会了,曹仁还不上,那曹仁还是人吗?他如何服众?
刘备最终拍板:“此计甚妙!就按先生所言,即日分兵一万,去汉北,分别包围章陵和随县。同时在宜城以北的汉水上,加强战舰巡逻,不让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