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恳地看着他的兄弟。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不会成功的。相信我,好吗?”
对此,战犬之主的回答是一记简单直接的猛烈拳击。
冰冷的手甲直击在了牧狼神的胸膛之上,金属敲击,发出巨响。战犬们的攻击随后而至,枪声大作,荷鲁斯之子们却表现得根本不像是他们自己。
他们中鲜少有人提前预见到了这件事,明明拥有数倍于战犬们的人数,却在战斗开始的前半分钟内连完整的攻势都无法组织。
刹那间,卢佩卡尔的王庭便化作了一处残酷的战场。
对复仇之魂的主人来说,这本该是个令人惊怒交加的局面,但荷鲁斯却在笑。他如同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安格朗的那记拳击甚至未能击退他半步。
“保护战帅!”荷鲁斯之子中的一个厉声吼叫,狼群朝他们冲来,却被一阵死亡之雨阻挡了去路。
安格朗仍旧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他赤手空拳——原体的武器对于一场会面来说并非方便携带之物,他甚至懒得拔出礼仪用的佩剑。但这无所谓,他依然是要战斗的。
他冲向荷鲁斯,后者安静地站在原地,缓缓低下了头。下一秒,就在安格朗的拳头即将再次触及荷鲁斯的那一刻,一阵黑雾席卷而来,将他与战犬们彻底包裹。
待到雾气散去,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群狼为敌人的消失而感到迷惑,艾泽凯尔·阿巴顿朝着他的原体冲去,牧狼神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不必担心。”他的声音在王庭内响起,带着某种重叠的回音。“传我命令,准备应对跳帮。”
跳帮?
狼群们面面相觑,荷鲁斯却没了解释的心情。
他侧目看向左侧舷窗,在伊斯特凡三号轨道的后方,有一支舰队正在从星球后方缓缓现身,为首的战舰正是科尔乌斯·科拉克斯的旗舰,帝皇之影。
黑雾散尽,安格朗沉默地缓缓站起。他与他的卫队已经远离了卢佩卡尔的王庭,但仍然位于复仇之魂内部。他扫视四周,不消半秒便得出了这个结论,同时做好了后续计划。
但他还察觉到了另外某些东西。
原体转过头,开始朝着某个方向大步向前,湛蓝色的双眼中有远胜此前的怒火涌现。
肩撞、拳击,他以纯粹的力量摧毁了底层甲板的重重障壁,电缆被随手扯下,金属被他徒手捏成碎块扔下在地。
战犬们紧随其后,他们没有询问安格朗这么做的用意,不必如此——战争一旦开始,战犬们便只会是战犬。
他们一路前行,在安格朗打穿第八层甲板后,他们见到了一个祭坛。
天花板上满是倒吊而下的尸体,地面铺满骨头。一个粗糙却巨大的八角星在这密室的中央被尸体拼凑而成,超自然的血红浮光在其上如呼吸般明灭不休。
战犬之主沉默地挥动手臂,火雨自他身后怀揣着无边怒意被发射,在一瞬间就摧毁了这堕落的祭坛。
但这不是结束,安格朗闭上眼睛,在疼痛与天赋反馈回来的共感中,死者们正在柔声细语地朝他倾诉自己的遭遇。
他们原本是帝皇与战帅的仆人,在这艘船上与荷鲁斯之子共享荣耀,现在却不是了。现在,他们只是死者,是祭品,是无人在意的尸骸。
但这还不够,他开始继续放大他对自己天赋的压制,浓到极致的鲜血从鼻腔中滚滚而落。第十二军团之主在数秒后沉默地睁开了眼睛,仰头看向了上方。
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穿越了金属与黑暗,抵达了某人身边。
“找一条路,我们向上走。”安格朗说。“我的兄弟需要帮助。”
“荷鲁斯?”
“不,卡恩。”安格朗低下头。“是福格瑞姆。”
怎么回事?
加维尔·洛肯停住奔跑,呼吸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他能隐约地察觉到复仇之魂号正在产生某种变化,他看向那些黑暗的角落,发现它们变得更浓郁了。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隐约的响动。
洛肯猛地回过头,发现他来时的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第八甲板的连结拱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完全扭曲的螺旋阶梯。这发现让他后退了一步,也让他撞到了某人身上。
“你们的船还真是不同凡响,表亲。”阿库多纳说。
“它”
“别对我解释了,洛肯连长,当务之急是找一条路去医务室。”帝皇之子的二连长如是说道。
他并非赤手空拳,洛肯设法为活下来的帝子们找回了武器与护甲。这些天的小心谋划终究是有效果的,而他与托嘉顿的计划实际上也非常简单。
只要会面一开始,就立刻依照计划解放帝皇之子们。荷鲁斯之子内并非只有他们两人意识到了军团如今的疯狂,在一些小心的接触与试探后,有七百多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人数不多,但对于他们的计划来说却完全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