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图杰阿的脑袋彻底打穿。
他了解他们,尊严在巢都内是个非常有趣的词语,有时候,它一文不值,有时候,人们也会为了它大肆流血。
而对于戈尔这种小首领来说,丢了尊严,而且无法找回尊严的情况,恐怕比死亡还要恐怖。
但她没有拔枪。
图杰阿深深地皱起眉。
“你在试图激怒戈尔,调查员先生。”牧师恰到好处地开口。“这不是一件好事,我认为——”
他的声音被一阵从教堂外传来的吼声打断了。
“——把人交出来,牧师!”有人吼道。“我们知道他在里面!把他交出来!”
图杰阿转过头,开始追寻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借此机会观察了一下教堂内部。
这间教堂不怎么大,甚至没有为可能前来的信众准备椅子。但是,它堆满了雕像。大大小小的帝皇雕像堆满了每一个墙角,每一个台阶。
有的是木制的,有的是石头的,还有一些甚至是水晶的。它们每一个都被擦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然后是蜡烛,这里似乎没有电力系统,寥寥几个烛台提供着仅存的光明,其中一个就被放在他身边。
“我出去一趟。”
牧师对戈尔点头示意,如此说道,便转身匆匆离去,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图杰阿看着他从教堂的侧门离去,伸出右手,抓住烛台,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坐下来,白痴。”戈尔轻蔑地说道。“还有,把你的脏手从那个烛台上拿开,它可是我捐献的。”
图杰阿没理她,但也将手松开了。
他一点点地迈开脚步,走到了一张一看就知道被当做过临时手术台的简陋木床旁,他的大衣与帽子都被挂在它的边缘。
它的底部安装有滑轮,边缘有用来推动的扶手,以及一个多出来的小平台,上面放着一个铁盘,里面有两颗子弹,以及一把状况良好,沾着血的手术刀。
扶手非常圆润,显然经常被人使用,木头的颜色也是暗红的。将以上这些事统统结合起来,图杰阿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张木床大概就是被设计用来当做手术台用的。
也就是说,那位牧师可能经常干类似的事替人治疗,将血和纷争引到神在凡间的居所之一?
这倒真是奇怪了,一个并不虔诚,而且经常违反戒律的牧师?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巢都里的人敢于上门来挑衅他,让他交人?
图杰阿慢慢地伸出手,拿回了帽子,慢慢地戴上了。
“我的枪呢?”他头也不回地问。
“在我这里。”戈尔冷笑着回答。“你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不然呢?”图杰阿问。
他当着她的面,将手伸入了大衣的口袋,再次掏出了一把糖果。他选出一颗,动作迅速地将它剥开,送入了口中。
而这一次,在他的味蕾上所爆发出的味道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味道。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味道,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真正的甜味。
不是酸,不是涩,也不是怪异的可怕甜味,而是一种满溢清香的甜味。它醇厚、浓郁,充斥着极强的幸福感。
图杰阿一时失语,准备好的下半句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在他身后,戈尔发出了一阵嘲笑。
“一个调查员居然吃这种便宜的糖果?真可笑,你们这帮法务部的走狗不是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吗?”
“很明显,我除外。”图杰阿慢慢地说道,并转过了身。他将糖果的糖纸留了下来,放进了裤子的口袋。他暂时不想去看这张可能对他来说非常有用的糖纸。
“得了吧,谁知道你来利塔特拉是为了什么?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走狗永远会惹出乱子.”
“什么样的乱子?”图杰阿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巢都人嫌恶地回答。
“如果你指的是变种人、非法灵能者,被命令禁止的危险走私品,或者是一些正在酝酿阴谋的邪教团体的话,这些事可不是我们惹出来的。它们本就存在,我们是解决它们的人之一。”
“你们解决的方式就是把找执法队所有涉事的人全都吊死吗?不管他们是否无辜?”
图杰阿慢慢地叹了口气,反手拿过大衣,给自己披上了。
教堂外传来的声音正在变得愈发嘈杂。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公民戈尔。”他慢慢地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无辜之人,但我们没有权力去宣判此事。”
他伸出右手。
“现在,把我的枪给我,如果你不想让那位牧师死的话。”
戈尔仍然轻蔑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他不会死的,白痴。”
“何以见得?”
戈尔没有回答,只是走向了牧师离开的那道小小的侧门。图杰阿皱起眉,但也还是跟了上去,种种疑点仍然在他心底徘徊。
他前来利塔特拉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