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瑞尔这个小子是怀抱着担忧,我却是幸灾乐祸。
“但是同样的,你也让我颜面无光。”
帝皇啊――!我难掩震惊地看向我的原体,却只听见他愈发低沉的语气。
“的每一次抗命都让我感到自责,而这次尤其严重.所以,是我无能吗,吾儿?”
“我无法使你明晰吾等真正的使命,亦不能让你的理智免除仇恨的影响。我想大概如此,否则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此前还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斯莫代骤然呐喊起来:“决不,父亲!”
我再次震惊,又看向他。
有件事说来有趣,我们其实很少这样称呼雄狮。我们中鲜少有人以父亲二字来称呼他,因为雄狮实在不像是一个能被冠以父亲称呼的人。
尽管他的确是我们的基因之父,但是,在军团多数人对他怀抱有的复杂感觉中,父亲的成分一定少于其他东西。至于像是阿斯莫代这样情真意切地喊出父亲二字我实在是难以想象。
再者,他呼喊时的声音颤抖非常,我相信这不单单只是羞愧在起作用。
有些问题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但我无法将它们说出来,因为它们对我而言实在是荒谬至极.
我焦急地思考着,想靠着自己得到答案。这次尝试以失败告终,雄狮再度开口,打断了我的沉思。在他那低沉的声音中,某些真相静静地流淌而出。
“二十二年前,我追着堕天使们来到了萨卡托尔,你的故乡。我来迟了一步,只看见一颗燃烧的星球,而凶手已经离去。”
“我下令迫降,全军出击,搜寻叛徒,保护无辜。整个行动一共持续了三天,而幸存者仅有三百七十六人,你是其中唯一的孩子。”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了。你的父母用自己的身体把你保护了起来,抵抗住了数百倍于自己体重废墟的重压。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奇迹,你命不该绝,于是我带走了你。”
“十五年前,我告诉了你真相,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而你问我,他们是否已经得到惩罚。我那时说了什么,阿斯莫代?”
“.您告诉我,会的,但报应不会自己找上他们。”
“是的。”雄狮缓缓颔首。“我向你承诺,你会得到复仇的机会。我可有食言?”
“没有。”
“我可有食言?”
“没有,父亲。”阿斯莫代咬着牙说道。“您在那以后亲自训练了我。”
“是的,你会得到复仇的机会――但是,看看这个人。”雄狮抬手指向我。“你看过资料,你认为他是毁灭你家乡并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吗?”
我挺起胸膛以接受阿斯莫代可能的观察,我心里有股火气想发泄出来如果他再用那种满怀仇恨的眼神看我一次,可能我才会好受一点。
但是,在另一阵长长的沉默以后,我却听见他说:“他是个堕天使,父亲。”
我差点叹气了。
这个白痴,他的冥顽不灵将我这辈子仅仅见过两次的来自雄狮的循循善诱打成了彻头彻尾的无用功,他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们的原体身上有多么难能可贵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雄狮却笑了。
“是吗?既然这样――”
他转过身来看向我,我本能地立正,钢靴碰撞。
“――扎布瑞尔,过来。”
我走向他。
“这是扎布瑞尔。”
他按着我的肩膀,走到我身后,开始对那两个年轻人介绍我――主要是对阿斯莫代,但阿兹瑞尔也听的很认真。不错,在纪律这方面他勉强合格。
“前骸骨天军成员,后死翼初创时的骑士之一。我尚未回归军团时,他就已经满身荣誉。他和他的兄弟们曾与帝皇并肩作战”
“在卡利班的事情发生以后,他被迫地流亡了将近四个世纪,期间没有杀害任何无辜者。他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往某个蛮荒世界成为当地的神明,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但是,是的,他是一名堕天使。所以你要怎么做,阿斯莫代?你要杀了他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那蠢货仍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我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雄狮变了,变得仁慈且富有耐心了,可我宁愿他不要这样。
我相信他不会因为阿斯莫代和他之间特殊的纽带就对其在这方面也网开一面,但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或许在阿斯莫代这样的蠢货看来,堕天使通通都该死。我也承认,我们中的一些人的确如此,那些背叛了人类的.
但我们的命是属于帝皇与雄狮的,只有他们能够审判我们。
阿斯莫代凝视我的模样就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其中满怀仇恨。然而,这份仇恨的底色究竟来源于何方?是维护军团荣光的责任心吗?绝非如此,他的仇恨不过只是出自私心。
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