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守珪得令要离开幽州前往长安入相,临行前,方有德作为新晋的幽州节度使,设宴为张守珪送行,二人酒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络。
“方贤弟,这次我能入长安为相,还真是多亏了贤弟这出神入化的一战。来,我敬你一杯。”
喝得面红耳赤的张守珪,端起酒杯,给方有德敬酒。
“朝中有李林甫一类的奸佞,兄长还要小心为好。幽州这边有我在,必定无事。”
方有德拍胸脯打包票说道。
“嗯,贤弟的本事,为兄我是明白的,只是……我那义子安禄山、史思明。二人皆是人才,贤弟不待见也没事,为兄已经将他们的军籍,转到平卢藩镇,贤弟眼不见心不烦,就不必找他们的晦气吧。”
张守珪带着恳切说道。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方有德只好微微点头道:“那就依兄长所言。”
“嗯,幽州与平卢二镇,实则是一镇。互通消息,互通兵马,才能稳住这幽州的局势。贤弟之前那一战,不过是保幽州三年安定而已。稳固幽州,重在防区,切不可深入北方。”
张守珪耐心的劝说道。
“兄长请放心,节度使不过四年任期,到时候我已经不是节度使,哪里有那样的麻烦呢?”
方有德哈哈大笑道。
“这话倒也不错,是我多虑了。”
张守珪亦是哈哈大笑,与方有德碰杯。二人酒喝好了,方有德将对方送上马车,看着马车在官道上飞驰,已经看不到影子,这才折返回幽州城节度幕府。
来到节度使专用的书房,他一脸惬意的跪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那个“杀人名单”。
“现在已经是幽州节度使了,得杀几个崽子立威啊。
我是去平卢那边找茬把安禄山给宰了,还是在本镇里面先宰几只鱼虾再说呢?
真的好苦恼啊。”
方有德脸上露出冷笑,他决定先不动安禄山与史思明二人。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说。
“等我成为幽州与平卢二镇节度使以后,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罢,他用朱笔在“杀人名单”上钩了几个名字。
“先宰两个祭旗,立立军威吧。
等把你们都宰了,本节帅倒是想看看,谁还能发动安史之乱,毁我盛唐江山。”
方有德并不知道安史之乱因为什么而发生,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那就把产生问题的人解决,效果也是一样的。
……
这天上午,方重勇刚刚起床,准备去西市考察一下长安的物价,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家的家门被堵住了,门外一眼望不到头的牛车,上面堆满了各种包裹好的木箱纸盒。
“来鹊,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重勇在方来鹊耳边小声说道。
不一会,方来鹊去了又回,得意洋洋的跟方重勇炫耀道:“阿郎现在是幽州节度使了,那些人都是来送礼的。”
“你说啥?”
方重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