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与河北叛军交战的经验。
知己不知彼,已经输了一半,这仗要怎么打?
“回晋祠大营吧。”
王忠嗣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节帅,这样不是办法。必须开出丰厚赏赐,以激励军心!
否则河北便是我等的葬身之地啊!”
高仙芝连忙单膝跪下恳求道。
长期在西域打仗的他,非常明白底下的士卒到底是在想什么。
什么报效君王,为国出力之类的空话,喊喊口号就好了,大家随便听听也乐得开怀。
而底层士卒最期盼的,只有充足的军饷和丰厚的赏赐。
这才是他们打仗的动力。
不给赏赐的皇帝,保他做什么?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特别是当太原城强军云集的时候,更容易产生那种“反正这么多人,我不出力又有什么关系”之类的惰怠想法。失去了敌人带来的压迫感,士卒们便不会有生存的紧迫感。
这时候要是不把赏赐提一提,上阵后士气如何,不问可知。
“这些本帅说了不算,那得圣人开口才行。”
王忠嗣继续无奈解释道:“上次过长安的时候,军中便有军士鼓噪,要圣人开内库犒赏三军,被强行弹压了下来。你所说的自然不错,可是本帅也变不出钱来啊?”
高仙芝无言以对,他也知道王忠嗣说的是事实,可是他会听这些解释,底下的丘八却不愿意听啊!
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
洛阳,上阳宫,观风殿。
太子李琩正坐在龙椅上发呆。
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好像在梦中一样。
本以为守洛阳必死,没想到,皇甫惟明居然又退回河北了!
他们居然退了!简直不可思议!
李琩冥冥之中有种错觉,自从韦三娘枉死后,他就一直有一种上天庇佑般的大气运加身,要不然没法解释如今这不可思议的境况。
好痛!心真的好痛!
李琩现在对于自己骤然拥有的这些,完全无感。
他压根就不稀罕当什么太子,也对掌控大唐江山没什么兴趣。
就算拥有天下,又能如何?
跟他那個禽兽的爹一般骄奢淫逸么?
有意思么?
要说现在的境况,让李琩多出什么念想的话,那便是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把基哥捅死。
除此以外,他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感。
就好像口渴的时候,不断有人往你嘴里塞山珍海味,却又不给你一口水喝!
“殿下,有件要紧事。”
李泌走上前来,对李琩叉手行礼道。
“李相公不必客气,有话好说。”
李琩连忙上前扶住要行礼的李泌。
李琩对李泌还是心存感激的,他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但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还是看得明白的。
哪怕李琩知道李泌也好,方有德也好,都有自己的私心,都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才支持自己的。
“晋州刺史李良臣,带着麾下部曲五千,前来洛阳支援殿下,他还发了檄文,承认殿下为大唐的唯一正统。
此外,绛州、潞州、泽州等河东道刺史,皆上书响应李良臣,支持您登基称帝。”
李泌面色平静的说道,但语气里还是难掩一丝激动。
这四州刺史是新加入“太子联盟”的人,不过在此之前,洛阳附近的陕州、怀州、郑州、汝州,都已经承认河南府的合法性,并接受太子李琩的领导。
只不过没有像李良臣那样,大鸣大放的发檄文而已。
“是么……”
听到这个消息,李琩一屁股坐到龙椅上,呆若木鸡。
那表情也不知道是感觉惊喜,还是感到惊吓。
“殿下?”
李泌对李琩的态度感觉很意外。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他当初所构想的“隆中对”完全正确,甚至进展比预想还要快一些。
李琩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李琩忽然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孤不能早点掌权啊!
孤要这大唐江山作甚?
伱们能人所不能,那就把三娘还给我啊!”
他毫无形象的一边大喊一边抽泣,几乎哭得昏死过去。
李泌连忙上前轻抚其背,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李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