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同而敌对的政治势力时。它的优点便消失不见,缺点开始无限放大,让那些沙场老将们,每次都是能不走并邺道就不走。
曹操的《苦寒行》已经生动诠释了,打仗走这条路,就等于是在玩命!只要不胜,退都很难退回去。
而且它还很公平,无论是从太原出发,还是从邺城出发,所面临的困难都是一样的。
军队入了滏口陉后,就会进入“黑盒状态”,任何人都说不清那些狭窄山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自己。等你走到出口,就是壶口关了,中间没有任何可以修整的城池。
视野的狭窄,也让两边的斥候,不得不走穿这条路抵达终点,才能得知对手到底有没有发兵!
然而只有千日做贼的,没听说谁千日防贼。每天让斥候走穿这条路,去看看对手有没有动静,也确实不太现实!只能通过侦查对方兵马调度情况,来判断这条路此刻到底危不危险。
如果壶关附近大军云集,那么走这条路就变得十分危险。
用兵谨慎的皇甫惟明不敢派兵攻打壶口关,但他在滏口陉外围准备了两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是滏口陉入口处的昭义县和滏阳。
这里有武令珣的三千兵马屯扎。
第二道防线,则是在漳河北岸的大营,有五千兵马,由突厥出身的胡将毕思琛率领。
毕竟这里不是主要防线,壶关那边也没听说官军有什么动静,所以皇甫惟明没有在这里安置太多兵马。
他听闻河东那边官军已经在太原大军云集,打算从井陉出兵,攻打真定,抄河北叛军后路。
皇甫惟明已经派人传令,命史思明回防,从飞狐陉退回河北。自己这边则是让李怀仙领兵两万奔赴冀州信都。并在信都募兵,招募河北团结兵充实队伍,准备与史思明夹击官军。
而李归仁的兵马,则是集中在新乡、汲县一带,防备官军从河南越过黄河攻打河北。今天会来邺城,也只是因为要参加登基大典。
皇甫惟明搞不明白的是,滏口陉里面,为什么会有官军冲出来?这支人马,为什么之前在河东的斥候都没有察觉?
然而想这些已经太迟,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赶紧的把登基仪式办完,然后再处理这些杂事!
不过皇甫惟明没有想到的是,武令珣麾下的兵马,已经被那支军队击败,四散逃逸。
就连武令珣本人,都兵败被俘。
此时此刻,滏水河南岸,武令珣正一脸颓丧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压根就不敢看正在擦拭古司刀上血迹的方重勇。
“你们皇甫大帅,就丢三千人在滏口陉啊?草率了,当真是草率了!”
方重勇看着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武令珣,将疾风幻影刀收回刀鞘,一脸古怪的询问道。
滏口陉,并邺道,多么重要的一条路,竟然不派重兵屯守,入口处连营寨都不修!不得不说,相当敷衍了!
“节帅,你看这河水都在冒泡。要是把这家伙丢下去,会不会等下就熟了?”
何昌期指着滚滚冒泡,好似滚开的水一般的滏水河面说道,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萌孩子一般。
“丢下去熟不熟不知道,但肯定是死了。”
方重勇揶揄了一句,也懒得说何昌期了。
他们刚刚出滏口陉,就看到武令珣带着一大帮人,在滏水河边,拉着大渔网在打渔!
非常的抽象!
当然了,不得不说武令珣是识货的。有次行为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滏水盛产鲤鱼鲫鱼,虽然多刺但肉质细嫩,远近闻名。寻常丘八,根本吃不上这种“高级货”。
如今河北叛军的粮秣,被方有德带人焚毁了不少,军粮配给也没有以前充足了。让军士们日常“自力更生”捕渔打猎,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
看到一大堆士卒在滏水河边打渔,作为先锋的何昌期也是愣在当场,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带兵一波流突击,将武令珣部彻底打垮。
顺便一提,那些捞上岸的鱼,也被银枪孝节军打了牙祭,现在方重勇四周都被一阵阵烤鱼的香气所围绕着。
“敢问军爷,你们是来自哪支部曲的好汉呢?”
武令珣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看,我还没审他,他反倒是审起我来了。
何老虎,给这位好汉松一松筋骨,让他清醒一下。”
方重勇嘿嘿冷笑道,指示何昌期给武令珣上一上强度。
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武令珣就又被带到方重勇面前了。
“叫什么名字,邺城周边部署如何,皇甫惟明和李琬现在是不是都在这?”
方重勇连珠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