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这才无力瘫坐在软榻,看着晋州州府府衙书房的简陋房梁,一阵阵的长吁短叹。
……
一连多日,方有德领着数千兵马屯扎黄巷坂的入口不动。既不派兵前来潼关的城关前挑衅,也不试探性的夜袭。
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破城。
他就是把营盘布置得稳稳当当,每日按时轮换,好像就等着崔乾佑犯错一样。
在吃了几次小亏后,崔乾佑也学乖了,一样的“敌不动我不动”。
他相信,方有德就算再会用兵,也没法在潼关这里讨到便宜。
然而从昨日开始,崔乾佑发现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了。
潼关的粮秣,全部来自关中,每十日送一次。
前天,便是本次交接粮秣的时候。
但是本该送来的粮草,却不见踪影,一粒米都没有。
崔乾佑甚至派出斥候,一路向西寻找送粮的车队,也是连根毛都没发现。
所以破案了,长安压根就没有派遣车队送粮!
一个人都没有!一辆车都没有!就是根本没送!
“出事了啊!”
崔乾佑长叹一声,心沉到了谷底。
虽然潼关库房内的存粮还可以拖延几天,不至于说马就饿死,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
长安定期向潼关送粮,不在潼关设置超大粮仓,本就是为了控制潼关守军而设的!因为潼关太重要了,所以必须要有所钳制!
这其实是很正常,也是非常合理的举措。然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套路,此刻却是害苦了崔乾佑。
这天深夜,崔乾佑召集军中诸将商议大事,寻求对策。
“诸位,长安出事了。该送往潼关的粮秣,没有按时送来。
本将军以为,现在事不宜迟,全军即刻返回长安,是为策。
你们以为如何?”
崔乾佑环顾众人,沉声问道。
无人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无军令返回长安,是严重违反军令的,形同造反。
“崔将军,你手中可有朝廷调令?”
问话的这位十将叫马璘,岐州扶风人,关中将门世家出身,右司御率府兵曹参军马晟之子。
“并无军令。”
崔乾佑无奈答道。
“未有军令,擅自行动,是为谋反!
崔乾佑,某看你就是要谋反!
诸位,我等将其拿下,押送回长安审问!”
马璘大吼一声,扑向崔乾佑。城楼签押房内好几个人似乎是跟他约好了一样,同时扑了过来,将崔乾佑扑倒在地,很快将其五花大绑!
“你们这是?”
崔乾佑惊怒交加,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手下的那些将领一般。
马璘懒得跟他聒噪,直接拿块破布将崔乾佑嘴巴堵住,然后叫来几个亲信,在城楼两旁挂起了红色的灯笼。
一边挂了五盏,一边挂了九盏。
很快,黄巷坂中有烟花升起,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马璘那张国字脸露出久违的笑容,下令手下大开潼关城楼大门。
坐在墙角里,嘴巴都被堵住的崔乾佑,觉得自己身的气力已经被抽干,完全没了挣扎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