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府郑承恩。
郑承恩的科场尚在林如海后面,两人在京时就是好友。郑承恩赴任苏州时,曾跟林如海多番打听城里的情况,两人私交可谓十分不错。
名帖是真名帖,薛家人也是真的薛家人,又有理国公的子弟作陪。郑承恩也只拿着长辈的态度,陪着晚辈们闲聊几句。
这真是闲聊,时间也不多。府台大人是何等金贵身份,要不是有林如海亲笔名帖,来客的家中身份亦是尊贵,怕是在府衙连杯茶都喝不上。
被郑承恩留了饭的四人,却只有宝琴跟柳湘莲有坐下吃饭的份。席间,郑承恩先是打听了林府的情况,见薛宝琴对答如流,才问起她跟柳来苏的缘由。
当听到两人确实只是来苏州游玩,也真是受林如海所托上门拜访。郑承恩才放些戒心,多吃了几口饭。不过他事情多,吃到一半,就起身忙事去了。
郑大人到分别时才出现片刻,将自己手写的私信,托薛宝琴代为转交给林如海。信中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闲聊的二三话。不过也是此行的意外之喜,陈恒心中顿时高兴不已。这东西,说不好还有大用。
郑承恩事务繁忙,没有空送这些晚辈。他作为四品大员,能请故交晚辈吃几口饭已是不易。大家也不介意,是有府里管家护送自己出门。
更何况,陈恒等人此行,就是为了这个姓应的管事。两方人在分别时,宝琴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想给爹娘置办些上好的丝绸,我这个晚辈初来乍到,不知道苏州哪家布行的东西更好。”
能被选做管事的人,大多有个七窍玲珑心,一听这句话,就拉着他们在府衙门口,介绍起城内的店铺。应管事说的极细,零零碎碎介绍完,到最后才补上一句,“柳公子、薛公子,若是有暇,还可以去织造局里看看,他们那里的布匹才是一等一的好。”
宝琴点头称是,她第一次出来‘坑蒙拐骗’,有些紧张的忘记回话。可身旁的柳湘莲却是上台的行家,见到宝琴没接住话,主动道:“哟,我们也能进织造局吗?我在京师的时候,到不敢往这些地方跑。”
他这么一说,应管事已经笑道:“京师是京师,苏州是苏州嘛。”话中不无卖弄自家门第之事,其后一句,果然应此,“两位公子若是想去,我托人给你们递个口信,买些零散的东西回去,倒也容易。”
应管事是本着待客之道,替郑承恩处理些没空处理的小事。柳湘莲闻言大喜,面上却只泛起淡淡的笑容,客气道:“有劳应管事帮忙了。”
“好说,好说。”
应管事笑着礼送四人出府。饥肠辘辘的陈恒,赶忙拉着三人回到客栈。大家坐在屋内,才有空庆贺起此行的第一站,大功告成。
“大哥,我……”宝琴想为自己先前的错处道歉。
正忙着吃饭的陈恒,赶忙摆手说不用。只笑过一声,“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去织造局。”
柳湘莲正为刚刚的演戏精力兴奋,听到陈恒的话,眼睛一转,立马补充道:“不可,即是打着游玩的名义,明日若神采奕奕的上门,不免有露陷的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走走游玩一番,把戏做全才好。”
没想到冷二郎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陈恒当即点头答应。四人吃过饭,又在城里玩到深夜才回到客栈。
期间,宝琴购物欲爆发,东买西买了不少。客栈里的小二见到客人们,人人手中提满东西回来,也是称奇不已。
到了第二日,在客栈里吃过午饭。依旧是他们四人出门,拦下一辆马车就往织造局去。到了门口,才让门房通禀一声。不久,里面就出来一位穿紫色的内官,未到四人面前,就已经笑道:“昨日才听府衙的管事说,理国公家的公子,跟薛家少爷来苏州游玩。今日就见到贵客上门,真是巧的很。”
“素闻苏杭两地风景秀美,下了几个月的大雨。正想着出门,消消乏。”
今日的宝琴,说话又比昨日自然许多。内官笑过一声,又引着他们进到局里,走过挂满布匹的庭院,才来到一处大厅,里头正坐着一名绯衣大宦。
此人姓殷,面白无须,长着一对三角眼,细长的双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见到薛、柳二人,立马笑道:“我道是国公家的谁,原来是你柳湘莲,柳二郎。”
柳湘莲闻言有些吃惊,竟不知道对方为何知道自己的名讳,赶忙笑着道一声,“不知何时跟公公见过面,我年少,平日又只顾着玩,倒叫我记不得。”
“京师里谁不知道你爱去梨园的名声。”内宦笑了笑,指引着薛、柳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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