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五福楼这种更具地方特色的酒楼,生意也是好的紧俏。
陈恒才走进酒楼大门,跑堂的小二就将他认出来,忙堆笑上前,“财神爷大驾光临,您请,您请,薛大爷已经在楼上久候。”
因秋浦街一事,这两年陈恒的名声,也在扬州广为人知。大家都知道原本不景气的秋浦街,就是经他之手翻过身来。
要说现在的扬州,比之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之前那会,全城人都围着盐商转。盼着能从富贵老爷们手里扣点油水,整座城都偏向服务性质。
类似钓鱼巷的地方,在城内是数不胜数。可盐商们的盐场,又不设在扬州。盐场的位置,还在靠海的位置。扬州只是作为盐商的居住地,以及盐的集散地罢了。
这样一对比,就能看出秋浦街的好处来。它的存在,不仅实打实的盘活了城西的流民,还在城中增加了许多店铺和工位。
眼见秋浦街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坊里女工的工钱,更是居全城之冠,叫人惹眼的很。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给陈恒取了‘财神爷’的名头,一下子就被人叫开了。
“且住,且住。”陈恒哪里敢接这种话,神鬼之事,可敬不可犯。当即笑道,“我回头也要去财神庙,给赵老爷烧烧香。你要这般说,我还没进门,就要给庙祝赶出来。”
“哈哈哈,陈爷说笑了。城里的掌柜,谁不盼着你上门点个头,帮着看一眼生意。”小二虽是外来人,可在扬州也住了好几年,更知道秋浦街的了不得。
一路说笑着,送陈恒到了雅间门口。小二得了上菜的令,又忙去后厨传话。陈恒带着信达推门而进,一见屋内三人,就笑道:“今天人倒是齐整,怎么,乡试在即,都不去用功读书了?”
江元白面露几分悠闲,答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行吧,这一听就是个没把握的。考官不录用我,不是我才学不够,是我不拘一格。
薛蝌更直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笑道:“再说,再说。”
只钱大有凝重着脸,忧心忡忡道:“吃完饭,就回去读书。”
陈恒也不在意,笑过一声就带着信达坐在位置上。他们四人都长过两岁,十六岁的薛蝌最是英俊风流,可惜城内多了个柳二郎,不然他应该才是扬州的人模子。
江元白的变化最少,除了长高些,还是瘦脸圆眼的模样。可他的身高,比起陈恒又矮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育晚,还是平日光顾着画画,少了身体锻炼的缘故。好在他自己不在意这点小事,从不为此感觉到烦恼。
江元白今日穿了件青白色的春服,这是秋浦街今年刚出的款式。不是陈恒自夸街上的生意,这衣服在形制上实在好看。
春服上绣有冬梅三、五朵,有写意的远山、有小河。另有两只鸟儿,一只停在树梢,一只做展翅飞来状。这画还是江元白自己画的,因其画风简洁、优美,就被坊里的女工挑中。
陈恒记得,这款衣服坊里做了一万件,卖的情况也很不错。要全部卖光了,江元白还能额外获得二十两银子,算是秋铺街给画师的奖励酬谢。
见好友一直往自己身上瞄,江元白翻了翻衣袖,才发现上面还沾着墨迹,就笑着解释道:“之前在家里画画,估计是不小心沾上的。”
陈恒不以为意,只笑着摇头道:“我是觉得衣服上的画——好。”
“嘿嘿,哈哈哈哈。”江元白顿时笑得乐不可支。薛蝌翻了翻白眼,嫌弃的别过头,对着刚坐下的陈恒道:“你再夸下去,元白兄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陈恒抖了抖衣袍,“该他得的。”说着,他自己也是笑,抬手点了点薛蝌,“你就是太重画工和技法,不如元白兄想的简单实在。他就图个简单、好看,寥寥几笔,泼墨而成。他画的随意好看,我们坊里的绣师做起来也简单。”
自从想到请画师做样式后,陈恒脑筋一转,就计上心来。既然技法上暂时不能胜过苏杭,那就从样式上下功夫。他卯足劲,在城里找技法好的画师,又是选画,又是养人。保证每一件秋浦街的衣服,穿出去足够赏心悦目。
“恒弟,说得好。我敬你一杯。”江元白大喜,端起茶杯就道。
薛蝌抚掌大笑,揶揄道:“有本事,以后别找我求画。”
“薛大哥,兄弟刚刚不懂事。”陈恒端着喝了半口的茶杯,笑道:“你别跟自家兄弟一般见识,我以茶代酒,跟薛大哥赔个不是。”
薛蝌哼哼两声,故作姿态的端起茶杯,还没喝,就已经笑翻过去。门口正赶来上菜的小二,一听门内的动静。不禁想到:这些神仙似的读书人,又在说着什么天下大事呢?
等小二布完菜,关上门离去。众人才继续相互打趣,正为乡试忧心的钱大有,拿了新作的文章给陈恒,让他帮忙点评一二。
陈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