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看,快速寻找着自己的名字。随即,第一声狂笑,就在人群中传开。
“我中啦,我中啦!!哈哈哈哈哈,我中啦!哈哈哈……”猖狂肆意的笑声,在人们羡慕的眼神中飘过,夺路而出的考生,边跑边笑,一路放浪形骸。
坐在茶楼上的陈恒等人,也是看在眼里。他们还来不及做出表情,榜下已经传来低低的哭声。这一看,就是落榜的学子。
到现在,薛蝌和江元白的轻松自在,已经不见踪影。两人脸上俱是忐忑,唯独钱大有的神色,反倒变成视死如归。
不一会,榜下的学子变得更加热闹。有哭嚎者,更有捶胸顿足者,多不胜数。真叫人看的感慨不已。
酒楼的楼梯也热闹的很,时不时就有传信人噔噔上楼,大家光听急切的脚步声,就知道必是个报喜的。来的人一茬又一茬,很快钱家的下人,就出现在楼梯口。
“少爷。”钱家下人哆嗦着嘴。
“啊?!”钱大有张着嘴,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
“少……少爷,你中拉。是七十三名。您中拉,少爷,你考中举人啦。”下人说的颠三倒四。钱大有身子晃了晃,可算是没在好友面前晕过去。
本还发白的脸色,立时涌上狂喜的红色,钱大有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快意,却没忘记拉着陈恒的手,“恒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着,说着,他自己竟然忍不住哭出声来,这可吓坏了后者。
还不等陈恒伸手劝阻,楼梯上传来一声‘二哥’。陈恒也是僵在原地,他愣愣的转头,见信达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直视着对方跑到面前,口中连连高呼着。
“二哥,你是第一名。”
“你是第一名,二哥。”
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陈恒只觉心头一松,好像卸下千斤重担。从今天开始,山溪村的老陈家,要出一个解元公了。
四周的考生,听到解元公就在身侧,又是为对方的年纪惊惧,又是为这份喜报发酸。只是他们眼下都在等消息,到来不及多顾陈恒。
钱大有因为这个消息,也是高兴的不行,连忙一把抱住陈恒。
两个好友先后考中,薛蝌和江元白无不将目光看向楼梯,他们都希望自家的人,能一脸喜意的出现在哪里。
可等到薛家的下人,一脸愧色的出现。薛蝌才不得不吞咽下喉咙中的苦涩,跟两位好友坦言着:“之前只觉得来日方长。今日才知,落榜之难。”强撑着说完这一句,他已经继续不下去,只‘哎’了一声。
“我……该多看些书的,要是之前努力些……”
江元白忍不住掉泪,他是聪明的,可有时候太过相信自己的聪明。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让他们明白科举的艰辛吧。
陈恒宽慰两位好友一番,就带着信达下楼准备回家。
爷爷奶奶还在家里等信呢,他们最近可是把扬州的庙拜了个遍,就盼着自己能高中,现在也算不愧对长辈的期许。
两人才走至家门口,就见到敞开的家门,翘首以盼的家人们,不分老幼的站在院内,看着陈恒神色轻松的走进来。大家紧张的心情不禁一松,真要开口问。
外头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热闹,鞭炮声更是不绝与路。陈恒听着声音,也没想到报喜官会来的这么快。
索性就卖了个关子,只招了手,示意自家人一起上前来。一家人站在门阶上,已经多少回忆起陈恒院试考中的情景。
又是一样敲锣打鼓的队列,跑腿报喜的差役却已经换了一批人。乐师高奏,鼓乐不停。
“快快快,老陈家的孩子考中举人拉。”
“走走,这是我们坊的大好事,快去看看。”
“我看这孩子小时候,就是个了不得的。”
闻声而动的邻里街坊,簇拥着差役们来到陈家门口。
“喜报————”
只一声,就把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吊起来,其中顾氏拉住女儿陈青的手,十分紧张。后者初为人母,才调养好身子,正一手抱着女儿,一手跟顾氏紧紧相牵。
“乡试捷报——”报喜官又昂扬顿挫道,“贺———扬州府泰兴县山溪村陈恒老爷高中———乡试正榜第一。”
“哇。”
人群当下发出轰鸣。这可是解元公啊,十五岁的解元公啊。
考中秀才时,围观的人还只是道喜。如今考中举人,还是年纪如此轻的解元公,大家就只有震惊和瞠目结舌,一时连喜钱都忘记要了。
还是反应过来的大姐夫胡祥恒跟喜不自胜的陈清岳,一把把的抓起铜钱撒出去,才把这些人从震惊中唤醒。
“解元公,解元公。”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随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