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法,就只管说来。”
“依我看,王爷要是急着为陛下贺喜……”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握紧,陈恒强装镇定道,“只走陆路的话,必然行不通。真要做成此事,只有走海路。”
李安听到这话,也是被吓了一跳。喃喃一句:“海路?!”又不敢置信道,“会不会太冒险了。”海上随便来个大风大浪,就是船翻人亡。到时候就不是贺礼了,李贽不把他们俩的头拧下来踢着玩,都算是给他们俩面子。
可陈恒听出了李安的意动,只要不是当场否决,就代表事有可为。他抓紧蛊惑道:“王爷有所不知,海上虽多风浪,却只在夏季发生。”
每年五六月,正是海上的台风旺季。倭人夏季极少出现在沈州的原因,也是在这里。从七月入秋开始,台风就鲜少出现。如今更是八月,按理来说,海路的情况会好些。
李安还是觉得不保险,又问了陈恒有没有根据。这事,还真有。陈恒记忆力好,挑了五六月的京师雨量,又点名:“王爷若是不放心,还可以去钦天监里调出文书一看。若夏季京师雨日过半,海路可为。若是少,则此事不可为。”
陈恒两辈子都是沿海人,从家里的老人听了不少关于台风的事情。农家人有农家人的观测方法,这是老祖宗一代代流传下来。虽不科学,却极为实用。
“好。”李安点点头。见其同意先找钦天监,陈恒便想着起身告辞。哪想到李安随意传来一个下人,直接就命他往钦天监去喊人。
这这这……就是大权在握的好处吗?
陈恒没法,只好坐着陪李安闲聊。他以为此事,怎么也要办个一二日,谁能想到李安如此急切。
不久,下人又领了个钦天监的小官过来,此人正带着文书。他跟陈恒一核对,见钦天监的文书上,果然记着今年夏季雨日甚多。李安听的不住大喜,忙叫人送小官回去。
“持行。”堂内又剩下陈、李二人。李安直言道:“没想到你跟林大人一样,也是个料事如神的。”
陈恒谦和的笑笑,他就是爱记东西,平日习惯纸笔不缀。
“依我看,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趟沈州,帮本王一二个月。等到了十月,就放你回兵部。如何?”也许是怕陈恒拒绝,李安又利诱道,“扬州的秋浦街不是你跟林大人所立吗?等此事办好,我就请皇兄在扬州设一织造局。以后来了西番商人,那条街上也好做生意。总不能都让苏、杭的织造局,把生意都抢走吧。”
陈恒一听,心意已是大动。织造局之事,属于内廷管辖,独揽着外贸渠道。此事朝中两党不好提,说出来就是吵个不休,深怕对方落着好处。要真能让这个王爷出来牵头,此事必然能成。
再想到林如海跟自己的仕途,都是以秋浦街为根基。陈恒当即应允,不再多做推辞。
“兵部那边?”
“放心,本王会跟姚大人打招呼。你且陪着我去上一二月,真要有什么事,我到时安排人送你回来也是一样。”李安在请陈恒之前,就做好拐人走的打算,早替对方想好告假的理由。
陈恒闻言,也不意外,就主动道:“那王爷要几时出发?”
“时间紧,我们明早就出发。持行今天回去稍作准备。不便的东西,也不需多带。到了地头,我派人给你采买来就是。”
敲定下此事,陈恒继续想着往后的步骤。他的心思活跃,思路又宽广。既然要做,就想着做好。把自己能想到的难点,大概给李安讲了几处。后者直接摆手,喊出几个王府官吏,让他们按照陈恒的意思办。
“京师就有码头,你们安排人,先找几个大船家问问,可有人愿意往北地去采办的。”陈恒不停吩咐着,“最好再问一问他们的意思,若是他们觉得航线可行,我们就请他们替我们寻些可靠的船家,跟我们一起走。”
“要是能喊个户部的官员陪着一道,再好不过。”
李安懒得知道细节、缘由,直接问道:“持行,你直说,你觉得谁合适?”
“我之前在户部协理时,知道里面有个姓温的书令,是户部温尚书的亲侄。今年会试落榜后,就被抓去户部历事。王爷若是能把此人喊来,我们的把握又多一分。”
好好的六部差事,怎么用起抓这个字。李安先是皱眉,一想是户部,又展眉笑道:“甚好,你们速去请这个人。”
随着一声声令下,王府里不时就跑出几个下人,奔赴在城中各处。如此轻松的过程,真叫陈恒长见识。
哎,看看李安的处事方式,再想想自己当年在扬州的累死累活。陈恒又一次明白,京师大官要员的好处。能调动的资源,实在是太多,太过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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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忠顺王府的马车送回林家,林家人都是一惊。早先前去接少爷的管事,最先放下半颗心。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