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过两日就是陛下的万寿节,扬州薛家应该已经在上京的路上。届时,陛下就能明白臣的用意。”
“哦,这么说……”李贽落下一子,不轻不重的道,“这扬州薛家,还为朕准备了贺礼?”
“陛下,不是扬州薛家准备的。”陈恒再次直言道,“是扬州百姓准备的。”
听到这话,李贽才舒展开眉头,发出轻笑声。亭内的紧张气氛,微微缓和几分。“好!陈大人,到时他们送的东西,朕要是不满意,就唯你是问。”
“是。”陈恒恭敬的领了这句话。
“怎么还不起身?”李贽看着少年弯曲着身子。他以为这个臣子会说陛下还未允许自己起身。结果谁想到,陈恒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陛下还未答应臣子的请求,臣不敢起身。”
“哈哈哈哈哈。”李贽这才大笑,“行了,起身吧。朕允了你就是。你老师要真不依不饶,你只管来宫里,朕下旨给你赐婚。”
陈恒大喜,忙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高兴道:“臣遵旨。”
“哼。”李贽瞧他这副做派,忍不住发出轻哼声,“说说吧,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宅子?”
“又大又便宜就好,陛下你也知道,臣家囊中羞涩,京师的房价又太贵。最好离宫城近些,方便臣上下朝……”
“你干脆叫朕赏你一套宅子好了。”李贽笑骂一句,又转头对夏守忠道,“你让人去办一办此事。”
这话的意思,就是私下办了,不会以宫中赏赐的名义。夏守忠心领神会道:“陛下放心,小的一定给陈大人办好宅子,以作将来成家之用。”
这俩人又坐回到刚刚的位置,李贽也开始提点起陈恒,“房子已经替你找了,婚事朕也允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错在哪儿了。”
见陈恒陷入沉思,李贽又加了一句,“说的好了,你这宅子就拿去。说不好,你就去地方上呆一阵,好好醒醒你自己的脑子。”
李贽说的严厉,可陈恒一听,却觉得横竖都不吃亏,顿感轻松许多。他跟大多数人不一样,比起在规矩甚多的京师死磕,还是觉得地方上的自由自在,更好更惬意。
要回答好这个问题,先得想明白李贽犯忌讳的地方。细想一遍,陈恒就明白错处在哪。扬州薛家毕竟有些钱,这样的人跟太子勾搭到一起,李贽不猜忌才奇怪。
再加上薛家背后又跟金陵四大家藕断丝连,一句扬州薛家,虽然已经表明薛家分为两支的现状。可裴师说过,自古天子是孤家寡人,多疑是必备的君王素养。
这里的门道,陈恒当初就有想过。此刻只微微斟酌好言辞,答起来更是直面主题,“陛下,薛家这事,真不好找您出面。”
“哦?”李贽听完,更觉得稀奇,天下事还有自己不好出面的?他横了陈恒一眼,想看看这小子能憋出什么屁来。
“这薛家二郎,其实是女儿身。臣是想请太子爷去宫里,找皇后娘娘给她赐下一份傍身的懿旨来。”
让李贽亲自出面,给草民之女赐旨赏赐,那纯粹是给李贽找不痛快。除非是前明秦良玉那般的人物,才够资格让李贽亲自出面。
“此话当真?”李贽扬了扬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陈恒当即道,“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当日陛下派到沈州的太医,也给薛家二郎把过脉。陛下将太医召来,一问便知。”
李贽都没说话,夏守忠已经转身跑出去。在等候太医过来的途中,陈恒将扬州的风气,以及薛家的一些琐事大致说了说。
等到太医赶到后,确实答复了宝琴的真身。李贽这才疑虑尽去,宽心大笑道:“持行啊持行,你就知道胡闹。”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陈恒额头虽没汗,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忙附和道:“陛下有所不知,这薛家女儿,若不是因为女儿身碍着,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才学兼备、女中豪杰。”
李贽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一个答案。再有才华的女人,还是一个女人。
“来来来,陪朕再下会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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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今日也得了闲,只带了紫鹃、雪雁一起出门。赶去宝琴所住的客栈,拜访起这位妹妹。
宝琴所住的屋子,是座独栋的院子,甚是宽敞。院中景物齐整,种花栽树,声响流动如水,平添着秋意。其内物件虽然普通,可黛玉来此,还是啧啧称奇,笑道:“妹妹,今后也不知谁家的好儿郎,能把你娶回家去。”
能一出手,就在物价甚贵的京师包下一栋院子长住。这扬州薛家的财富,可见一斑。
宝琴引着黛玉走过院子,一边让春雁收拾好桌上的文簿,一边笑道:“姐姐是碰上什么好事了?怎么一开口,就是婚嫁慕艾之事。”
“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