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中替换成伱个死冤家。个中妙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妹妹,你怎么了?”
之前姚自然对自己多有关照、提携,陈恒才升职,更不会失智摆谱。只恭敬着本份,仍把对方当作自己的上峰对待。姚自然唠了几句家常,就笑着问起陈恒的来意。知道对方是为军功封赏来的,配合的更是爽快。
他跟陈恒一样,能应邀参加婚礼。一是因为黛玉、宝琴跟琦君的友谊,其次才是跟杜云京的同窗之谊。
“这俩事又不冲突。”陈恒摇着头,一口饮尽醒酒汤,鲜美便在腔中绽放,“又不是你成了婚,咱们俩家就分开过了。”
今日朝廷有不少好事要宣布,一是宣读对边关将士的赏赐,二是公布海事署的结果。这两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陈恒混在队列中全当个听众。他的位置在中后段,只要全神贯注盯着笏板,旁人也看不出他在开小差。
在刘府尹的讲述中,陈恒才得知,自己的罪名出在何处。原来,自宝琴在报上刊登秋浦街招人后,开具出来的诱人条件,引得京师附近的乡野一片震动。
主持再看薛蝌,又问:“得薛檀越妙笔,还请为此画留名。”
陈恒连声赔罪,又跟众人絮叨一番。还不等久坐,姚自然已经遣人来请。他又转到姚大人的屋内,后者亦是盛邀对方入座。
十月初八,是礼部尚书韦应宏家的好日子。这天,高朋满座,故交满堂。黛玉跟宝琴作为琦君的傧相,早在昨夜就来到韦府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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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还站在这发呆,见到他们四人并肩齐至,神色一时变幻。先前夸赞的话语,此刻犹如刺刀般扎在心里。他扭捏着,不知要不要跟黛玉打招呼。领头的陈恒倒未理会他,也没理会贾府的姑娘,只默默站在一旁,等着妹妹跟她们告别。
陈恒一一谢过,才领着二女跟薛蝌,走向前院。到了前院的壁画前,此处赏景的人少了些,倾斜的晚霞照在斑驳的墙上。薛蝌画的挑水和尚,神色自足,含笑望前,足尖上的衣诀飘飞,似有徐徐风来,吹在观画人身上,叫人身临其境。
山野绯红,秋光漫漫。此情此景,当得一句人间值得。
这些年轻力壮的劳动力放下锄头、镰刀,选择离乡外出。对任何一位当政的父母官,都是极为头疼的事情。
如此接了新娘,赶在黄昏前慢慢归家,再拜过公堂父母,两家人才算是结下秦晋之好。这时,就到了男方傧相显威的时候。陈恒、薛蝌等人在席上喝个半醉,一直闹到深夜,大家才堪堪散场,留下新人自己共度春宵。
信达没想到引火烧身,忙道:“二哥可别,我还想多跟你几年。”
信达已知陈、林两人的情谊,在旁嬉笑道:“我这嫂嫂倒是关心哥哥,二哥以后有福了。”
初九,恰好有朝会。
才跟着信达开了门,就见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个食盒。陈恒见到暗笑,上前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份带着温热的醒酒汤。
下朝后,大家各怀心思的回去。陈恒也是疑惑不解,不过此事毕竟还未发生,他只在心中记下来,留待日后计较。
杜云京在京师的亲友不多,除了同科的要好翰林到场外,扬州的故交就只有陈、薛二人。这俩人一个长得俊,一个官位重,都给推举到男方傧相上。
“哎呀。”薛蝌突然抱手大叹,几人忙侧目看向他。只见薛蝌连声道:“我到忘了下月中,就是杜兄的婚期。这礼物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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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关心则乱,才高则思多。一颗芳心刚许给了兄长,这坏人竟然跟出家人聊的有滋有味。本是一件小事,偏想到前番陈恒独自抛下她,自去寻乐,一时更加委屈起来。
在晚霞铺就的山道上,陈恒追上黛玉,未语先赔三分笑。黛玉看着他这副死样,更是来气。只气呼呼道:“竟不知道兄长跟出家人,也能聊的这般愉快。”
闻言的大师们,都知道这不是书生为辩而辩,实乃对方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住持唱了一诺‘阿弥陀佛’,出声赞赏道:“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悟性。檀越真是好慧根,与我佛有缘。”
“盖莫读书之理和佛祖之言,都脱不开‘有、无’之论。然释家门人在有无之处,尚要参个‘空’字。可谓‘有向无,无向空,空非有无,实乃缘起性空’。”
好在六科的事情,并不比兵部少。加之人数少,各人负责的事情反而还要繁重几分。陈恒因在兵部干过,除了忙着手头的海事、边事外,关于兵部的事情,也常常推到他面前。
陈恒大笑,在光影中信步追去。
陈恒十分不解,自己跟这路神仙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怎么就会闹到李贽面前。李贽的心情倒不错,只乐呵呵的给顺天府尹赐座,让他替自己好好收拾陈恒这小子。
如此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