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注意。也就是天气冷的突然,我自己都没察觉,信达自然也注意不到。”
黛玉暗暗记下此事,如今得了长辈的应许,她对兄长的心思也在发生变化。直接道:“我屋里有个手炉,我一会拿来,你明日出门记得带上。”
最是懂事的紫鹃,听到这话,已经退出房间,悄悄折身往小姐闺房寻去。陈恒一想,眼前人都是自己未婚妻了,也不用分个彼此。便厚着脸皮笑道:“都说有个贴己人好,见到妹妹这样,才知何为贴己人。”
听着陈恒的笑声,黛玉却偏过头。先前的难过,都被一股莫名的羞意代替。被烛光照亮的半边脸,就这样侧着身子,道:“兄长,还是歇息一会。剩下的字,你来说,我来写吧。”
陈恒有些奇怪,“咱俩的字迹,可是大有不同,怎么好叫妹妹代笔。”
闻言,黛玉狡黠的一笑,从笔架上拿过一支,沾了些墨,就在空白的白纸上写了个‘陈’字,她得意道:“兄长,再看。”
陈恒探头,果然见到此字与自己的字迹,大差不差。只有细微勾峰处,方见彼此笔力上的差距。他当即大笑,忙问:“你何时学的我的字?”
写在奏折上的字,多是馆阁体。此字最讲究一笔一划不偏不倚,虽是好写,可若不有心临摹过,绝没有这般相象的程度。
加之陈恒的字迹,已经十分有风骨,只须闯过最后一两关,就可自成一家。林妹妹也不知暗地里花了多少时间、心力,真叫人不得不感动。
黛玉窃笑着,丝毫不愿意透露口风。陈恒笑着藏住这份感动,亦觉得此情此景别有情趣,便笑着放下笔,抱着手开始口述。
如此一言一语,待陈恒平白直叙完。灯罩里已换过新烛,陈恒拿起黛玉写的字,赞不绝口道:“真是像,好在妹妹是自己人。不然想到外头有个妹妹这样的人,我怕是睡觉都要睁半只眼。”
“什么自己人。”林黛玉转了转眼睛,又捂嘴笑道,“改明儿,就拿着兄长的字,出去多写些借条。让你好端端,欠下一身债。”
“俸禄不多。”陈恒无可奈何摇摇头,叹气道,“妹妹别写太多,我怕还不完。”
林黛玉被他的模样逗乐,半笑着趴在桌上,良久,才道:“那可不行,兄长,还欠我一套院子呢。这钱,都是我的钱。”
“你一说这个。”陈恒顿时来了精神,当即道,“你说我这次办好差,替陛下赚了这么多银子。陛下会不会赏我一套更好的院子……”
到底是俸禄低啊,陈恒想着能白得就白得一套,省下的钱,以后也能置办彩礼不是。林黛玉却听错意思,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平白给陈恒带来些不必要的压力,只喃喃道:“就是差些……也是无妨的。”
“那可不行。”陈恒忙摇头,“咱们家,人多。院子小了,以后也住不下。”
他是陈家长孙,照顾长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着以后合家团圆的场景,那么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可不得费些心神嘛。他自己这边惦记着李贽马上要给的好处。
黛玉却是一念差,念念差。直接羞红着脸,攥着手帕就跑了。
陈恒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只好捧着紫鹃送来的手炉,把刚刚黛玉写的公文重抄一遍。具体的改字润色,妹妹都已替他做好。剩下的事情,做起来极为简单轻松。
…………
…………
到了二十七日,天气不佳。冷冽的寒风中,黛玉跟宝琴应邀来到大观园。两人刚一照面,都对彼此的出现觉得惊喜、意外。
手拉手走进蘅芜苑,就被宝钗、探春等人笑着围住。香山寺一别,转眼就是月余。几位姐妹说笑着话,宝琴先声道:“姐姐这院子真不错,能在离京前,见一见闻名遐迩的大观园,倒是妹妹的运气。”
宝钗听完,觉得意外。就问:“外头的人,也传着这院子?”
这就是少出门的坏处,宝琴点点头。外头传的话,能好听到哪儿去。她只挑了些好听的传闻,说给这些主人家听。
湘云算上这次,才跟宝琴见过两面。注意到少女言行中,有种京师小姐身上少有的疏阔大气,亦是觉得对方好亲近。
大家正说着话,外头却突然传来轻咳声。换过装束的宝玉,一脸腼腆的走进来。见到黛玉、宝琴,先是行礼问好道:“听说海棠诗社今日办集会,我就来凑一脚。”
他一见宝琴还是少年郎的装扮,心中不免可惜。宝玉一直好奇,这样的人儿换成女子装束,该是何等的绝色。
宝玉一来,李家姐妹跟邢岫烟自然也少不了。后者未叫众人等多久,跟宝玉就是前后脚的间隔。
最近天寒地冻,京师里公子哥少不了出门打猎寻乐。今日她们吃的鹿腿,就是薛蟠跟冯紫英出门玩时所获。
处理食材的事情,轮不到小姐们动手。众人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