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榜眼崔涣倒也不在意,跟身后的进士相比,他已经足够幸运和自豪。
相比起骑马的三人,步行的传胪温彧才最为可惜。真就差一点点啊,就那么一点点呀。叫人惋惜、可惜。
每年的御街夸官,都是京师极好的风景。不止街上围满了百姓,两侧的商铺上,亦有人站在此处旁观。
正是春日,一开后百开。早有准备的看客们,等到金鞍上的陈恒从眼前走过,纷纷朝着领头的三鼎甲掷出手中朵。
人生得意须尽欢,情绪感染之下,陈恒亦是情不自禁笑出声。他虽未伸手,可架不住朵太多。才环着手捧住一两朵,不过多时,怀中就塞满枝。
终盼来万紫千红,名扬四海。
众人见到状元郎笑,投的热情更高。不时就有人大笑道。
“状元郎,快看我,快接我的。”
“状元郎,接我这朵,接我这朵。”
盛情难却,陈恒只好保持微笑,却无法接下更多的朵。等他们再走上一段路,恰好路过一处客栈的二楼。
今日不分男女老少,无人在乎什么礼节束缚。黛玉领着弟弟林珏在此不知在此等了多久,此刻终于见到心上人骑白马而来,早已是情难自矜,下意识往前一步。
她的身侧,也不独独是她自己一人。薛蝌、江元白、柳湘莲、薛宝琴都是在此,除了他们几人,竟然还有探春、湘云在场。
说到后两人会来,倒有一件趣事。陈恒考中会元后,贾敏就知道要准备操办女儿的婚事。这么大的事情,免不了要跟贾老太太知会一声。
这可倒好,一个亲孙子,一个以后的外孙女婿,怎么就撞到一处了呢。贾老太太被夹在中间,一听陈恒后头还有个李贽在做媒,更是难以多言。她一边头疼着如何告诉宝玉此事,一边还要顾及外孙女婿的体面。
两家到底要成亲家,陈恒如此重要的时刻,要是贾府这边一个人没来,场面亦是说不过去。可府里的男人对此事都没什么兴趣,贾母无奈,只好点了探春、湘云两人来捧场。
陈恒初时没发现他们的身影,还是江元白跟林珏这俩胆大脸皮厚的,冲着他一直喊,陈恒才听到。
“持行!持行!!!!我们在这里。”
“姐夫,姐夫。快看我,姐姐在我这。”
林珏最兴奋,激动的上蹿下跳。一想到大哥突然要变成姐夫,还是连中六元的姐夫,这小子连姐姐的羞意都不顾,直接大呼小叫着。
陈恒被林珏一声声姐夫逗乐,直接朝亲人好友不住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他们。黛玉被弟弟弄得脸红不已,手里提前摘来的鲜不知该丢不丢。
林珏哪里能坐视亲姐姐犯糊涂,直接推着黛玉上前。陈恒看到黛玉手中的朵,亦是露出期盼之色。
见到心上人的模样,黛玉这才有了勇气,使力往前一掷。可她力气实在小,鲜在半空中只飘了一小段,就直直的落下。好在天空作美,忽来一阵清风,又将它朝陈恒吹了吹。
心上人的所赠,陈恒哪还顾得上手上东西,直接在马上探出半身,展开双手,将怀里的百抛之身后,只一心用力接住此。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陈恒喜滋滋的捧着黛玉的,他的身后,那些原本在怀的鲜,如雨般落在地上,成就鲜满地之色。
手中有了此物,此后,陈恒再不接。
他的心意,亦不必多言。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探春、湘云两人见此,亦是目露几分羡慕,看着抿嘴浅笑的黛玉。
白云疏阔,天光晴朗。真是极好的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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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夸官,要一直到状元的住处才算结束。陈家门口还留着鞭炮燃放的痕迹,这些喜庆的东西,要保留好几日。信达跟柳湘莲都准备让街坊好好看看,他们家里有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
陈恒到了家,自然是要先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内堂里的话不停,柳湘莲却在屋檐下来了精神,他拉着信达道:“你说,持行回来时,是不是会路过宁荣街?”
“那肯定要的。”这是皇城过来的必经路,信达初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就大笑道,“还是你聪明,真该看看他们家的情况。”
两人抱着打探的心情,在屋外探头探脑,一直等到陈恒跟父母说完话,才带着问题上来。
陈恒哪会想到,这两人此时还注意这个。架不住这俩人一直纠缠,就回忆一下,说道:“他们家倒是放了几串鞭炮。”
奉旨夸官,沿途的高门大户,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出面表示表示。不止是贾府,其他亦是一样。
柳湘莲闻言,恨不得当时自己亲自在场,连道可惜。信达则是眉飞色舞,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
这夜,陈启拥着顾氏入睡时。夫妻两人在床上交流着。
“孩子他娘……”
“啊?!”
“你说,咱们家的祖坟得冒几柱烟啊。”
顾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