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年男丁,也没有拒绝。
这是松江府的大事,当日在府衙时,大家就通过气,要齐心协力办好此事。唐晋森第一时间就表示同意,又把问题放在徭役的安置上。
有了唐兄这句话,就已经不虚此行。陈恒又把自己的谋划说了大概,唐晋森听闻陈恒这边要给徭役付酬劳,实在有些费解,“此事是百姓的份内之事,持行,你今日开了这个头。往后再想差人办事,怕是处处都要使钱了。”
“无妨,华亭县能承担下来。”陈恒示意唐晋森不用担心,户部拨下来的二十万两,肯定禁不起这般开销。可若要在明年春耕前完成,中间又不引起民怨,不钱是肯定不行的。
唐晋森知道陈恒是个谋定后动的人,也不去盘问对方的打算。只好奇道:“你让我这边负责府城到川沙厅的直路,可是要建一条直达的官道?”
“正是如此。”陈恒放下酒杯,举起一根筷子道,“松江府小,只因水路错杂,才累的路途劳顿。唐兄到时要跟百姓说明,我要的官道,得容下三辆马车并行。桥面可以窄一些,也要两辆马车相互通行。”
现在两地货运往返,仍需四五日。陈恒希望这条官道建成后,从川沙厅到府城的货车,只需要两三日就可以走个来回。
“我知道了,容我好好想想。”说到正经事,唐晋森马上严肃起来,“那用到的原料之物……”
“无妨,我都会解决。”陈恒继续大包大揽道,“唐兄只需安置好百姓即可,尽量确保工期里不会出现大量伤亡。”
古代造桥修路,就没有不丢几条人命进去的。慈不掌兵,若因此畏首畏尾,还不如回家盖上被子睡大觉。
见陈恒说的信誓旦旦,唐晋森算是放下半颗心。又听陈恒道:“等我回了府城,会先拨三万两运来给你,以用在安抚百姓身上。后续若有不足,你只管写信给我即可。”
听到这话,唐晋森剩下半颗心也放到肚子里。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终于好奇打听道:“持行,你这般大手钱。莫非朝廷给你的不是二十万两,而是百万两?”
陈恒笑而不语,这是他的底牌之一,岂能轻易透露。只是拿起酒杯,笑着敬了老唐一杯。后者亦是心领神会,左右此事他不是主官。真要办不成,论罪也轮不到他。
如此畅饮过一夜,翌日的陈恒没有多待,直接起身继续前往川沙厅。从海上县到川沙厅更快,只用一日不到,陈恒就到了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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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沙川沙,亦称北沙。千百年来,长江的流沙受海潮的顶托而在此沉积,形成一个个沙洲后,逐渐连片成陆地,因而取名川沙。
独特的地貌,让此地也有闻名的特产。北沙盐场,就是其中之一。川沙厅在前明时就曾设集开市,商肆栉比。如此兴盛的地方,却一直没形成大规模的商业。要问坏在哪儿,还是海上的倭寇做患。
没有一个舒适安逸的外部环境,川沙百姓兴盛一阵,就要被海盗掠夺一番。时间一久,愿意留在这里的百姓,是一年比一年少。
而激烈的外部环境,又造就了沙民彪悍的性子。从大雍设立的衙门名字,亦可以看出一二。川沙抚民厅,一个级别类似县衙的官署,叫这个名字可见治理之难。
陈恒见到贾雨村时,对方正为川沙厅的诸事头疼。民风好勇斗狠,有时候也是坏事。贾雨村来此地的半个多月,整日就在处理百姓纠纷。
“实在是难办。”官署内,贾雨村在位置上摇着头。他之前在扬州时,衣冠向来得体有度,是个风采不凡的中年美男子。陈恒哪会想到,昔日学正还有如此狼狈、憔悴的模样。
“先苦后甜,未必不是好事。”陈恒主动安慰着贾雨村。毕竟是自己拉下水的人,总不好视若无睹。
贾雨村苦笑一声,没把这份安慰之言放在心上,直接起身道:“既然大人来了,我先陪大人去港口看看吧。”
“有劳贾大人。”陈恒回答亦是十分客气。两人并肩走出官署,又推了官轿的邀请。只在衙役的护卫下,漫步在川沙厅的街头。没走上多久,就到了川沙厅的港口。
说是港口,此时的川沙港,比起之前还未修缮的青泥洼,也就宽敞一些。想到自己的全盘谋划,都是为了此地。陈恒看着老旧的码头处,心中却是豪气大过失望。以后的川沙港口,一定不比现在的青泥洼差。
“要想把此处建成——足以停泊五六艘沙船的码头……”贾雨村忧虑道,“没个数万人,恐难在春耕前完成。”
贾雨村跟陈恒一样,政途都跟此事直接挂钩。别看两人的称呼,透着平淡之交的意味。从利益上来说,他们两人才是真正一根绳上的蚂蚱。
对贾雨村,陈恒就不打算隐瞒了。直接将其拉在身边,遣退左右。将自己的后续一些手段附耳告之,以安抚贾雨村的焦虑心情。
默声听了大概,贾雨村的神色先惊后喜,最后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