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看向陈恒,大呼道:“若真能这样办,下官敢给大人立下军令状。不能如期完工,大人只管绑了下官去请罪即可。”
真要出了事,自己身上的黑锅,也不是一个贾雨村可以顶下。陈恒笑着摇摇头,用十足的自信来感染贾雨村的情绪,道:“放心,遇山开山,遇水搭桥。皇天不负有心人,此事必成,没有人能阻止我们。”
被陈恒坚定的言辞影响,贾雨村的信心又足上一些,忙问道:“那下官在此地征召多少男丁合适?”
考虑到川沙厅的实际情况,贾雨村又是到任不久。陈恒想了想,回道:“开始不必要求过甚,百姓尚是将信将疑。他们愿意来就来,不用勉强。等过上一个月,他们见到我们言而有信,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见陈恒没给自己施加压力,贾雨村立马放心道:“下官谨记。”
陈恒不再说话,只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海面波涛。想到之后此地的盛况,恨不得自己已经亲眼目睹。
海风甚寒,吹断陈恒的思绪。长风入袍,发巾飘飞之际。陈恒最后忍不住道:“偷得天公力,换个太平世。”
从陈恒的话语中,听出对方的雄心壮志。并肩驻足的贾雨村,遥望起同一片天水之色。对比身侧之人的风华正茂,再看自己的年岁,贾雨村心中竟升起时不我待的感触。
“百姓自安乐,青史何足哉。”话锋一转,陈恒又在壮志上添了几分本心。贾雨村喃喃一声,在心底重复一遍陈恒的话。忍不住问道:“若能修成此港,真能造福一方,青史留名吗?”
陈恒的眼界和经历,让他能拨开历史的迷雾,直接看到未来的情景。他点头笑道:“造福一方是肯定的,青史会如何记录我们,就看以后的事情吧。”
这夜,陈恒被贾雨村请到家中做客。因有英莲的交情,陈恒有幸见了娇杏一面。后者听闻陈恒是昔日小姐的夫君,亦是感伤连连。
一番主宾尽欢的夜宴后,陈恒隔日又启程前往南汇县,去见一见自己的老友——江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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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陈恒这个好友,他现在的日子实在快意。自从打定主意不继续参加会试,江元白对升官的兴致也高不到哪儿去。
初到南汇县任官,除了做好份内事。其他时间,他一概拿来逛逛玩玩。陈恒见到他时,江元白还在县衙里画画,实在叫陈恒开了眼界。
“你整日就这般过着?”陈恒实在惊奇的很,大感不可思议。
江元白亦是振振有词,笑着解释道:“持行,这你就不懂了吧。”好友开始摇头晃脑,“我也有为官的诀窍呢。”
“哦?!你且说来给我听听。”陈恒大奇,忍不住追问起来。
江元白搁笔,一摆长袖,得意道:“我觉得为官一方,重要的是不扰民。只要县内,没有人为非作歹。我巴不得他们没事少上门,彼此图个清净。”
他又哈哈大笑道:“百姓过不过好日子,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们勤劳肯干,我既不贪污舞弊,也不徇私枉法。他们的日子,岂有不蒸蒸日上的道理。”
陈恒听完,竟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笑过一声,他也只好跟着点头,算是认同好友的道理。红尘一世,各有各的活法,何必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呢。
江元白见到陈恒的反应,当下大喜道:“我就知道,持行你定会理解我。”
对这个故交好友,陈恒说起话来也不用客气什么,直接叮嘱道:“既然想着平平安安做官,江兄切不可行将踏错,导致自己万劫不复。”
陈恒又把李贽对贪官的仇视说了说,只听的江元白心中警铃大作,忙道:“持行你放心,我等到两个妹妹嫁人后,家里再安稳些。说不好就要辞官回乡,继续做我的山水闲人。”
也就是江家没有薛家富裕,不然真让江元白选,他或许宁愿跟薛蝌一道,整日纵情山水之间。
陈恒听闻,奇道:“等家里安稳些,我到能明白。为何要等两位妹妹完婚?”他是知道江元白有两个妹妹,感情更是极好。可又怎么跟江元白的辞官,联系在一起。
“这你就不懂了吧。”江元白笑的十分猖狂,将自己的谜面揭开,“知县的妹妹,嫁的总比举人要好些。”
“哈哈哈哈哈。”陈恒真是受不了这个活宝,江元白的一番才智,总是会用在些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也好,也好。”笑过后,陈恒点着头,提议道:“等你妹妹成婚,你修书一封与我。我也送些贺礼过去,替你壮一壮声名。免叫别人常说,只听江元白说有个状元知己,却不知状元何时说过此话。”
“这可是你说的。”江元白激动的搓手,“别的我也不要,你就写副字帖给我两个妹妹。过上几年,说不定还能卖些钱。”
“赶紧叫人上酒上菜吧。”陈恒没好气道。
故友重逢,两人一整夜都只叙着旧情。临到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