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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至将军帐外,史鼎已经拉着贾琏在此等候多时。一见到跟在陈恒身后,如同受气小媳妇一样的宝玉。两人都是震惊的很,连陈恒的招呼都顾不上,直接扑上来问。
“你怎么这么顽皮,行军打仗是多要紧的凶险事,你也敢来掺和一脚。让家里的老太太知晓,她老人家还不得气晕过去。”这话是贾琏说的。
史鼎的反应,就耐人寻味了。他将宝玉上下一番打量,才心安似的松口气,说道:“伱无事就最好不过,这几日先跟着我在身边。等寻个空,你就跟着你兄长一同回京师。”
宝玉听的那叫一个高兴,甚是得意的斜视陈恒一眼。可他看的太过小心翼翼,反倒叫人看出宝玉对陈恒的敬畏来。
史鼎和贾琏都不知宝玉在怕什么,只好先把两人喊至帐内。其中的嘘寒问暖少不了,不过也没有对陈恒问责过多。
说来说去,人家跟宝玉也是亲戚关系。陈恒只是拉宝玉一同远行,又不是逼着对方上战场。说破天去,除了骂几句陈恒胆大妄为外,也没个实在罪名可以安排。
史鼎和贾琏有意晾着陈恒,后者却也乐见其成。只看着宝玉被一众闻讯赶来的将领环绕,看着大家对宝玉不住的嘘寒问暖。
“贾公子,我爹曾是老国公的亲兵,您唤我一声……”
“二爷二爷,您可还记着小人。您成婚时,我还……”
不亲眼见识到这份场景,是无法意识到贾家在军中的份量。宝玉初时还有些不适应,比起五大三粗的臭兵痞子,他还是更喜欢香香柔柔的女子多些。可看到一张张‘诚意十足’的脸,贾宝玉自己也下意识堆起笑容,为先祖拼搏到的荣耀感到自豪。
陈恒在旁自顾自的饮着茶,史鼎没给众人介绍他的来历。大家也拿捏住其中火候分寸,不敢冒然跟陈恒搭话。可要说有心冒犯,一众将士也是全然不敢。能在一票穿盔戴甲的壮汉中,以一身书生袍坦然自处的人,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大家无意得罪陈恒,在得知对方还管着粮草辎重后,更是连打量的视线都带着小心翼翼。吃饭的家伙事,都在对方手里捏着。也就别干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好好讨好眼前的贾家二公子吧。
稍后,史鼎主持了一场军前议会,言明再过个七八日,新任大帅就会抵达,全军上下不可懈怠云云。众将士无不受命,慷慨陈词一番,誓要踏平乌獴山等等。
临到后头,更没陈恒什么事情。军中自有法纪,史鼎领着众人招待贾家兄弟一番。只是少了美酒佳肴,吃起来也没什么胃口。
天边暮色渐沉时,陈恒起身回营。有史鼎和贾琏在,宝玉自然不会跟他一道。陈恒也无所谓,等回到后军大营。信达见哥哥两人去一人回,忍不住纳闷道:“哥,你千辛万苦把他带过来,就为了他更容易回京师?”
信达实在不理解陈恒的操作,后者倒是自信十足道:“放心吧,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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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走?!”
贾琏很是不理解宝玉的执拗,世伯在此是要领兵打仗,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宝玉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媳妇还在华亭县衙里坐着呢。他可是记得离开松江时,陈恒对自己的恐吓。
‘你若是敢跑,我就让玉儿把宝钗带到军营里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