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是想说太子石宣与秦公石韬?”
李世民望过来。
几人纷纷看向他,又看向楚祯。
“太子…秦公?”
楚祯有些惊讶,否认道:“我对这两人不了解,只记得石勒和石虎,前者是唯一一个奴隶出身的皇帝,虽然没有完成大一统,但也相当了不得。”
朱元璋哼了一声,说道:“石勒乃夷狄,暴肆华夏,天命不在其身。”
李清照忍不住道:“我曾听父亲讲过学,父亲说,苏老曾评价石勒等人,虽奸诈狠厉,却也是一代豪杰。”
楚祯和林妹妹都对这段历史不太熟,没发表评价。
“刘先生曾和我提起石宣与石韬”
李世民缓缓说道:“此二人是兄弟,石宣为太子,石韬为秦公。石虎宠爱石韬,有要立其为太子的想法,石宣因此嫉恨,兄弟二人遂起争端。”
几人都看向他。
李世民再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讲述不到三百年前的事:
“建武十四年,八月,秦公石韬与僚属宴于东明观,夜宿佛舍,石宣命人爬梯进入观内,以刀箭屠尽内中一干人等。”
楚祯望向李清照和林黛玉,两人都已经有些被吓到。
朱元璋仍旧淡然,继续听着。
李世民再说道:“第二日,石虎哀惊气绝,久之方苏,石宣来到后,掀开尸衾看其弟尸首,大笑离去。
不久,石虎以计囚石宣于席车上,铁环穿其面颌骨,以酷刑虐杀之,东宫三百余人皆被车裂而死,将石宣生母杜皇后贬为庶人。”
李清照和林黛玉已经不敢吭声了。
楚祯也被惊到。
这不止是南北朝的乱象,也是皇家父子、兄弟的写照。
如汉朝的巫蛊之祸,唐朝的几位太子,刘宋朝有个弑父的皇帝,左传里也记载了一个事例,杨广似乎也是。
明朝倒是没有父子兄弟相残,只有一個明成祖,一个当了太上皇,又发动宫变当回皇帝的朱祁镇。
“我读过史书。”
李世民神情复杂:“知道发生过的这些皇家事,我实不愿与我兄长、父亲……”
他说不出后面的话。
第一次来楚祯家里听到的玄武门之变,始终在萦绕在他心头,且随着局势发展,越来越让他不敢往下细想。
楚祯想了想,问:“你父皇为何不让你领兵迎战刘武周?”
身在其中李世民答不上来。
局外旁观的朱元璋,却开口帮他回答:“你这一年做错了三件事,让你兄长与父皇不快。”
“请洪武帝赐教!”
李世民拱手恭敬询问他。
朱元璋笑道:“你原本就战功显赫,在军中有了威望,太子要了瓦岗寨的程咬金与秦琼,程咬金拒绝后,又进了你秦王府。
这也就罢了,秦琼却是太子府宿卫亲军,李密叛逃后,秦琼也跟了伱,这让隐太……让你兄长怎么想?”
楚祯听出来,他差点说出李建成的谥号。
“……”
李世民回答不上来。
朱元璋继续说:“第二,你如今不但军中有了威望,还通过楚祯送与你的医书,让百姓也心向于你,传颂说秦王贤明,这就犯了君王的忌讳。”
如果李世民是华佗扁鹊,那他出十本医书都不会有人管,朝廷还会封赏。
但李世民是秦王,而且是李渊的嫡次子。
不但李建成忌惮,李渊也会警惕。
“秦王你种的那些土豆……”
李清照忍不住小声说道。
李世民依旧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难道因为这些事,我就不去推广楚先生送与我的土豆番薯吗?我做不到,即便因此招来猜忌,这件事我也要去做。”
李世民又说:“种子在这一年都已播种了两轮,等长春宫的作物收成后,我会让人把种子运回长安,让父皇行劝农桑之事。”
这是把功劳推给李渊。
“用处不大,百姓都已经知道这些种子,出自编写医书的楚先生,依旧把功劳算在你秦王头上。”
“……”
朱元璋的话让李世民再次无话可说。
“第三。”
朱元璋又说道:“你犯了僭越之罪。”
李世民听了,当即辩解道:“我是怕晋阳城失守!”
“原来你知道啊。”
朱元璋笑道,“但你仍然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该多次写信给你爹,让你爹教训四弟,即便你想劝,那你也应该写信给你大哥,或让朝廷官员上奏。”
楚祯听懂了。
李世民尴尬就尴尬在他不是大哥,他只是二哥。
他也不是皇帝,只是秦王。
何为僭越?
就是指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