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怪小娘子也。”
赵明诚笑道:“太学内,也每日有人骂御史台、骂蔡相,我明日去学里后,再联合一些学生,上书向官家陈述花石纲之弊害!”
李清照恭维道:“赵三郎不畏权贵,直言上谏,奴家惭愧。”
她又想起了楚郎君。
太学与御史台都上书过,可这五丈高的太湖石还是运到了汴京城。
蔡京?
不,怕是宋徽宗!
是官家不肯纳谏!
满朝文武官员,内外朝臣,怕是无人能制止官家再运这花石纲。
唯有楚郎君,或许方能……
“李小娘子,在下改日……”
赵明诚欲言又止,他父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李清照摇头,重新将白色帷帽戴好,与赵明诚之间隔着一层面纱,郑重对他说道:“请赵三郎勿念,奴家已心有所属。”
淡雅的言语飘入赵明诚的耳中,让他呆若木鸡。
连李清照什么时候走远都未曾察觉,只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骑在驴子上,一点一点的远离他。
谁?
谁竟能在未与李家结亲前,就俘获了这等才女的芳心,令她甘愿等着他来说媒。
是谁……
“哼!”
身穿官服赵挺之走了过来,望着李清照的背影冷哼一声,将儿子给拉走了。
……
走远的李清照,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正在拆着的城墙。
“你当你修的园子是大观园吗?”
她忍不住在碎碎念,忽而又想到,赵明诚怎么会和他父亲在这?
她回头看了看,见赵明诚离开的地方前,是北朝的使驿馆,莫非是与北方战事有关?
李清照回到家中,晚上,迫不及待的问了父亲关于花石纲的事。
她这才得知,原来花石纲与蔡京、朱勔有关,二者皆在六贼之列。
朱勔迎合上意,在苏州设应奉局,将一批批的花石纲运回汴京。
直到这五丈高的太湖石运到,李清照方才知道花石纲竟已祸害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