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想起了之前黄承彦来劝说他的一件事。
“莫非承彦是为张绣之事而来?”
刘表请他入席,黄承彦却正色道:“此只为其一,景升如今有三大难!”
刘表脸上表情抽了抽,站起身恭敬请他入席。
黄承彦道:“景升第一难,乃是南阳出了位仙人,而景升却未曾礼遇,也未曾详细了解,他日祸起南阳,景升悔之晚矣!”
刘表更为疑惑:“你说的是哪位仙人?”
黄承彦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了他。
刘表接过,翻看,发现这是一本书,里面写了许多医术药方,纸张轻薄柔软,使他大为震惊:
“这是什么纸?!”
黄承彦不回答,继续说道:“景升第二难,乃是张绣。”
“张绣?”
刘表迟疑片刻,说道:“他在日前假降曹操,以奇谋重创其麾下兵马,斩其多位大将,俘虏其长子曹昂,他如何对我不利?”
黄承彦干脆直说:“张绣投降是真,反叛是因曹操强纳他婶婶邹氏!”
“竟有此事?!”
刘表震惊异常,若是张绣真的反叛,曹兵如今怕是已来到襄阳城下!
黄承彦道:“我观张绣其人,乃是和吕布一样,反复无常,他日曹操再来,他必再降于曹操!只因邹氏被他掳走,而曹昂又未被张绣杀害,可知其是留有退路。”
刘表紧锁眉头。
黄承彦继续道:“景升第三难,正是那曹昂!”
曹昂在,曹操必会再来。
到那时,张绣这等小人又会如何抉择?
“依承彦之意……我该如何?”
刘表心中大乱,满桌饭菜也不没有胃口再享用。
黄承彦正色道:“张绣不可留,南阳郡对荆州至关重要,绝不可让他驻守!”
刘表眉头紧紧皱起,又长叹道:“当日我不该收留其,如今他已在南阳生根,想赶走他已没有借口,若强行驱逐,只会适得其反。”
黄承彦笑道:“此正是我来找景升之缘由!”
刘表大喜,连忙问计。
黄承彦道:“既然荆州已有一位张绣守北方藩屏,何不再请一位来,二者皆在南阳,张绣若反,另一人可为景升挡其兵马。”
“不可,这行不通!”刘表摇头拒绝,有一个张绣已是头疼,再来一人他岂不是寝食难安?
黄承彦笑道:“他人言而无信,自然不可,但我要景升邀请之人,却是忠义之辈。”
“哦?”
“他为中山靖王之后,师从尚书卢植,早年追随过公孙瓒平叛黄巾贼乱,立有战功,听闻其与部下张飞关羽二人结为异性兄弟,肝胆相照,不离不弃。
后来,北海相孔融被黄巾贼军围困,向他求援,他亲率三千精兵前往。几年前,徐州牧陶谦被曹操攻打,也向他求援,他依旧领兵前往解围。
去年时,陶谦病重,死前将徐州托付给他,他再三推辞,方才领徐州牧。”
“我知你说的是谁了,乃是刘备!”
刘表道。
黄承彦含笑点头。
他不曾说出刘备乃是未来三分天下之一的蜀汉皇帝,此事虽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楚先生与孔明隐隐有帮扶刘备之意,这才是他请刘备来的原因所在。
刘表沉思良久,说道:“这刘备刚领了徐州牧,就被吕布所夺,如今听闻是降于曹操,我请他来,他未必会来。”
“前不久,袁术称帝。”
“公之意……?”
“我观曹操也有野心,而天子年纪渐长,那时以刘备为人,必与丞相曹操起冲突,景升可静观许都之变。”
刘表被说服了,欣然道:“我修书一封送给刘备,先与其叙宗亲之情,以后再请他来荆州!”
黄承彦作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