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同样也在路上。
两拨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陶谦先收到了琅琊楼山关被破的消息,后又有消息来说张闿叛乱,劫掠曹氏家产,杀曹操家人数十,叛逃进山。
在场文武震动,陶谦当即决定立刻派兵增援北地,恰在此后陈登才到。
他一来便向陶谦说明了拜见张韩的状况,且明言看见了曹操的帅旗,进言让陶谦撤回成命,增援布防在小沛与彭城南境,以防曹操突袭。
结果陶谦坐着思索了很久,脸色纠结沉怒,难以抉择了很久,只能长叹道:“元龙,若是我收回此命,不去增援琅琊,那假如曹操人就在琅琊呢?”
“他大军攻杀,全力占据泰山、琅琊,向南而攻,小沛再增大军,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陈登站直了身体,不知如何回答,正在茫然时,又听见陶谦的声音传来:“元龙,你就先留在郯城,为我出谋划策吧,此事重大事关我徐州存亡,我需要有谋臣在侧。”
“主公,那彭城……”
“交由曹豹领军前去。”
陈登:“……”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拱手道:“谨喏。”
呵呵。
陈登心里苦涩而嘲讽意味十足的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是笑的谁。
……
小沛。
张韩和曹纯已经在这里驻军十二日了,但一直没有进军的命令传来,却等来了老太爷已经解救的消息。
探哨来报,曹嵩和曹德已经得到泰山应劭接应,期间果然遭劫,只差些许就被徐州贼将所杀,现在这些徐州贼将已经逃入山中躲藏。
“伯常,真乃是神机妙算,所幸有你进言,否则老太爷危矣!”
曹纯眉飞色舞的在张韩面前说着,两眼都在放光,“那日,那日的确是我不该用那种语气。”
“害,”张韩摆了摆手,“我只是随意猜测,决断是主公下的,自不能居功。”
“兄长当日那话确实有责怪之意,韩也有所感念,”他轻笑了一声,“毕竟在下只是白丁出身,也不算什么贵族世家子弟。”
“因此,才会让兄长这等一腔热血之人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伯常!”曹纯连忙带笑,“你这话还挺有意思,好一个热血身躯,冰凉话语。”
他没有从张韩的语气里感受到什么不悦,这就说明伯常只是嘴不饶人,心里并没有火气,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兄弟,想要什么补偿,我自当奉上。”
还挺上道,张韩心想。
而且这老表反应也太坦然爽朗,一下就让张韩不好意思开口了,人家如此大气敞快,若是再开口要求些什么,就有点不要脸了。
典韦在一旁也疯狂使眼色,千万别开口要,你一要脸就没了!从此沦为笑柄!尊严不复存在!定会被广为流传,连带我也要被自家兄弟取笑!
不要啊,先生!
“小沛甘公送了我一座三进的宅院,我含泪收下了,可我毕竟清廉正直,兄长能不能代主公帮我去付给甘公一些钱财。”
张韩挺直了腰板,爽朗的笑着说道,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他已经有八成把握了,他的系统和曹老板关系不大,救他老爹这么大事,系统就像是阉宦的下面,啥玩意没有。
反而是改良那两件农桑之器,让张韩有一种正在酝酿大波奖励的感觉。
说明这个“功”,是安世之“功”,并不是功名利禄,至于世间功名,也全都要!
但利禄可以随便捞捞得了。
不过站在他身前的曹纯此刻却在发呆,心中还在沉吟那句“代主公帮我”,这还是绕着弯射的一箭。
我帮你还了宅邸的钱,回去后我再向主公要补偿,你甚至都不用出门走几步,就在沛县得了一座大宅邸。
“伯常,你这就有些——”曹纯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我钱也不多啊,现在又不准贪墨私拿。
“我帮兄长美言几句,争功!”
“有些看不起兄长了,为兄再送你一座花圃,婢女二十!布匹二百!”
“兄长大义!”
典韦:“……”
这平定乱世的大义之责真的是肩负在你们身上吗?!良心不痛吗!你们玩谋略的果然心都脏!
典韦感觉单纯的内心受到了一点点暴击,但是一想到先生的宅邸前院都是自己住,心情又好了起来。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