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韩骑着赤兔,欢快的奔跑在月色下,山丘,下河沟,此马均无阻碍,如履平地一般。
即便是受了轻伤,依旧健步如飞,而且气息绵长,势头雄浑。
真是一匹好马!
奔回来后,张韩下马拍了一下赤兔的马臀,不同于绝影的毛色顺滑、皮肉紧致弹嫩赤兔的毛发要坚硬些,后臀也有大股肌肉,后腿非常有力,所以翻山越岭较为稳固,拍打起来肉质坚实,像拍在地一样。
也别有一番风味。
“追风神驹,身材就是火辣,”张韩不断的拍着,赤兔昂起了高傲的头颅,鬃毛飘扬,耳向后微动,仿佛一位孤高的绝世剑客不慕荣利,视夸赞如山风。
“噗噜噜!”
这时候,张韩耳边传来了另一声马叫,他身子一僵,回过头去发现绝影漆黑的眸子正盯着他,对视之后,又“噗”了一声,直接转过头去,向远处而行。
张韩面色一僵,疾步走过去拍打绝影的小黑臀,顺势靠近马首安慰道:“唉,唉……我跟牠只是逢场作戏。”
啧,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下一句是不是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或者我心里只有你没有牠。
“噗噜噜。”
绝影吐了一大口气,前蹄在地磨着,好似依旧还有些躁动。
张韩脸色登时一板,“别闹了啊,再闹以后不骑你了。”
“律律律!!”
绝影狠狠地踏了几下地,然后任由张韩又牵着回来,在一颗树旁栓好。
此时,张韩走到了吕布身前,低头看向他,还没等他开口,吕布就直接抬头问道:“小子,我问伱,文远是不是你击败的?”
吕布只听说是一名年轻小将,但记不住张伯常这个名字,夜市方才想起,如今心中略感奇异,是以开口询问。
“是我,”张韩咧开嘴笑道,“张文远武艺不错,但比起温侯要差了许多,温侯临力竭时都差点杀了我,不愧是人中吕布。”
吕布听着此话微微点头,这年轻主簿倒是也没有借此功狂妄自大,此番乃是自己先和那非人的猛汉缠斗几十个回合,又拼杀一条血路,以十几名骑兵同行,破张韩身前百护卫骑兵,最后力竭而败。
同时,心中也的确轻看了这年轻人,他的武艺很纯熟,不像是自小学儒的普通学子。
吕布舔世族舔了半辈子,最清楚这些儒生,虽自幼兴学六艺,其中射便是武艺之一,而御乃是驾驶战车,也通马术。
有此二者可学,那剑术便也成了主学之一,但是任何儒家学子自小都博学。
光是射箭、书法、经学等,就要耗费大量时光,这年轻人就算是能学武艺,又怎能精通?
难道说,他乃是天纵之才,天生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既有一手书法妙笔,也有高超的武艺?
呵呵,倒真是涨见识了。
吕布心中暗道。
思绪杂乱一番,吕布苦笑的面庞慢慢的严肃起来,再看向张韩时变得无比郑重,“张伯常。”
“温侯且说,”张韩笑着道。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还请如实回答,”吕布面色郑重不已,深吸一口气,显出一种又怕又非问不可的表情,“张,张文远……是否背叛了我,将我行军布置、徐州地势告知曹操?”
“没有。”张韩斩钉截铁的说道,同时他注意到自己否定时,吕布长长地松了口气,但又很快面色呆滞,好似纠结了起来,“张文远在被擒后,主公曾招揽他,不过他以不能背弃旧主拒绝,只求速死。”
“他死了?”
“没有,主公给了他一座宅子,让他居住其中,战事不休不得出门。”
“那你们又是如何对我行军了如指掌的?”
张韩笑道:“玄德公不是投奔过去了吗?你所驻军的这座城,还是当初他停驻之地,但百姓却已跟随他而走。”
“人有不同,结局便不同,若非是你征收赋税、加征壮丁,百姓也不会弃城而走若是百姓居住夏丘附近,你驻军于此便能征粮,哪怕是纵兵抢粮……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奔出。”
“……”
吕布听完这话,甚至不知是报应还是自己谋不如人。
“天意绝我。”
“天绝自绝之人。”
吕布沉默片刻,没有和张韩继续争论,又开口问道:“地势由刘备给予,陈登呢?陈圭呢?又是如何归顺的,须知陈圭曾答应我东联袁术,又怎会相助于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骗你呢?先稳住你吕温侯,让你逐渐倚重于他,便可达成一种局面……表面看起来,你坐拥兵马,威势浩大但实际,内治外联、官吏任用,无一不是需倚靠陈氏父子。如此,他们可将温侯你控于掌中。”
张韩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