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说戒酒,但是这几日夜夜把酒言欢,好不快哉!”刘备感觉自己遭到了欺骗,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前几夜张韩饮酒,还能洗,或许在下邳时需要会客,不得不陪饮几觥。
到了郯城外围城时,他除了每日安排巡防妥当,基本不干别的事,而且晚还能饮酒,却给宿卫营下令禁酒。
问其缘由才知,他宿卫营的两位统领,典韦和高顺,也在饮酒。
副统领纪伯骁则是日夜坚守巡营,没有受到污染成为酒囊饭袋。
按照这些情报风评来看,这个纪伯骁反而是性情最为刚直律己之人,这样的人,才应该得到自己的青睐。
当然,这些不太好的评价大多来自于被禁酒的宿卫兵。
张飞一听就乐了,“大兄,不瞒你说,这几日俺也去打听了,张伯常这戒酒,已经说了一年了。”
“他跟谁都这么说,绝对不是针对你,俺可以保证,据说曹公每次说起喝酒的事,他都说戒了。”
“这早戒酒……晚又喝,合着他所说的戒酒应当是白天不喝,诶,兄长,俺以后能不能也这样?”
“去你的,”刘备眉头一皱,“伱可不能学他,任他这般胡闹,曹操怎么会如此放任呢?”
刘备疑问脱口而出,但刚说出来简雍又乐了:“这个在下知道,张伯常的俸禄逐月罚扣,现在已经扣了大半年了。”
“哦!?”张飞眼睛瞪大,诧异不已,但脸僵住的却是绷不住笑的表情,下一刻,他果然就绷不住了,“哈哈哈……妙,妙!!”
刘备脸色顿时发苦,坐在蒲团两腿随意盘着,斜向后靠住了身后的立柱,无力的仰头望天,想了半天挠了挠头,笑容都是发着苦。
他现在忽然发觉,这个张伯常他即使能够招揽到麾下,以后很可能拉着翼德一起各种不尊军令,变着法的犯禁。
然后教翼德用功绩来抵过,这样就可以保持一种相对稳固的官位,尽情的放纵……
好可怕的后生。这还当真是个奇人,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很难把他和那个屯田富民、力主仁攻的贤才形象合在一起。
“啧,难。”
刘备举目望天,只觉得满心无奈,这种人他管制不住的,有一个三弟已经足够了……
主要张伯常来,不一定只是单纯的加一个,他主要害怕张伯常能带出一大堆,别到时候被搅得鸡犬不宁。
他没有曹操的家底家业,折腾不起的,若真要寻守规矩,又有才能之辈,那个纪伯骁就不错。
而张韩,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害群之马。
……
主营,曹操听闻张韩夜夜喝酒,气得浑身难受。
主要是他身为三军表率,不能喝,哪怕是夜深人静偷偷整点也不行,除非是庆功宴。
我都不喝你们天天把酒言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真正让曹操生气的是,他份内的值守、巡防、公文公务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白昼一去问罪就是“主公您说什么呢,我早戒酒了”,想要抓住他,非得当场捉,或者等他犯下错来。
“这个张伯常,竟敢阵前饮酒,哪儿学来的恶习!?”说这话时,曹操微微向左下方瞥了一眼。
戏志才顿时一抖,向后微微挪了一小步。
曹操暗暗咋舌,收回目光,心中气倒是也很快消了,张韩文武双全、能力出众,其实有点坏毛病反而觉得踏实,因为这样的人真实,不像个妖孽。
尽管他的确是个气人玩意。
长舒郁结后,曹操沉声道:“围城之势已成,北、西大门有允诚兵马三万,南东有我军四万余人,按理说成廉应该胆战心惊,归降于我才是,为何还是不肯。”
戏志才拱手道:“成廉此人,性情刚烈,忠心追随吕布已久,为护吕布亲属家眷,已存了死志。”
“这段时日,偶尔有雨,城下道路泥泞,主公不妨再等几日,若是不降再行攻城。”
“郯城的城墙不算太高,属易攻难守之地,他们坚持不了许久。”
有的城池借助地势,易守难攻,几百人可守住数千,乃至万人。
因为狭道隘口就只能容纳少许人,你就算带了一百万兵来,也得几百、几百的呈梯队塞进去。
这种城就难攻,能成为行军路的“横关山岳”,不知要拦住多少人。
“等,还需等数日,成廉……等城下之时,我非要亲眼看看他不可,”曹操目光沉凝,对此人算是记在心中了。
相比于此前的大多降将,这样肯死忠守城的,绝对是如宝玉一般珍贵的人才。
第十九日,曹军绕四面城墙,日夜喝骂、逼其出城迎战,甚至在南门处守军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取出,奔袭展示,以摧毁城中